“要不我来处理。”顾景深知道夜堇梦到底还是顾着他和姬凡的交情，见她有些出神，揉了揉她的头。

夜堇梦顺着在他手上蹭了蹭，看了看车里的表，挥了挥手机，凌霄已经发来了定位：“约定的时间还早，先去会一会蓝雪？”

“好，都听你的。”

他们刚从顾家出来不久，接到了袁英祯的电话，说是明天就回M国了，黎紫儿一直吵着要找夜堇梦出来逛街，袁英祯也想再和顾景深见一面，于是约了下午三点，姬凡下午有点事情，晚上再一起吃饭。

中午吃饭早，这会儿也才刚刚一点，凌霄发来的定位就是蓝雪的工作室。

蓝雪最近在办画展，工作室就在展画的艺术厅二楼，夜堇梦挽着顾景深走进画展的时候人并不多，不是看展的高峰时期，只有零星几个人散落在艺术厅里。反正也不着急，夜堇梦索性和顾景深悠悠闲闲地逛起了画展。

工作室里，蓝雪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深吸了一口气。她穿着黑色的吊带长裙，开着低低的V领，脖子上挂了几串金属项链，总是披散着的黑发随意用发夹夹了起来，露出后脖颈下的一片纹身，顺着肩膀延伸到上臂。脸上的妆容比以往浓艳的多，指尖夹着一根烟，整个人像换了气质。

这才是本来的蓝雪。她感到轻松许多，每次刻意穿上素净的裙子，打扮的清清淡淡的，可完全不是蓝雪的性格。她早年便混过社会，也过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哪里是干净文艺的画家。和姬凡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抱幻想了，如果这注定是最后一次见面，那不如让姬凡见一次真正的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