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咱们的田开荒得迟,庄稼早就误了时辰,再不能误了,再误下去今年没收成了,没收成,拿什么缴税?”
种田种田,又是种田!
薛氏受够了这句话,“你是不是甘愿在此当一辈子农夫?”
世子想到这里的宁静生活,说道,“也未尝不可。”
没出息的男人!
薛氏冷笑,她不想说话了,扭身堵气坐着。
世子喊她快去沐浴睡觉。
薛氏不理会儿。
世子实在太疲倦,喊了她两声不应声,世子便没再喊,闭了眼,睡去了。
薛氏坐了半天,发现世子不再喊她,她心中更是生气。
好好好,不理就不理!
……
有了帮手,铺子又已整理好了,二郡主很是兴奋,早早就起了床。
她将刘四妞喊起来,又跑去喊二公子。
“二哥,鸡叫第一遍了,快起床啦!”二郡主站在二公子他们屋子前的窗子边,大声喊着。
“来了来了,你先去洗漱,我马上就来。”
“那你快点啊,二哥。”二郡主快快乐乐跑回去洗漱去了。
“知道知道。”屋里,二公子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身来。
同时,他踹了脚床另一头的李兴安。
李兴安怒道,“天还没亮,你踹我做什么?我又不去集市上。”
二公子笑呵呵说道,“二妹说,我每天接送她去铺子,帮她管铺子的生意,赚的钱咱们对半分。”
李兴安的瞌睡全无。
他赫然坐起身来,“当真?”
“那是当然,二妹是个老实人,从不说谎话。”二公子走下床,得意的抖了抖袖子,走到衣柜旁,去找外裳穿。
李兴安睡不着了,也跟着起了床。
他见过二郡主卖烤饼,那生意叫一个火暴,一天千儿八百的收入,那是随随便便就能赚来的。
如今又租了铺子,生意只会更好,会翻番。
这样看来,他们俩一月能轻松赚个五六两银子。
两人对半分,一人能分二三两。
可再看他的水产生意,一个月打捞五百斤到八百斤送到集市上的酒馆里,一月最多也才一两来银子,有时更少。
老二要是有钱了,不得天天嘲笑他,天天显摆?
那能忍的?
李兴安不能容忍自己最讨厌的人赚钱比他厉害!
他用着最快的速度,起床穿衣洗漱。
二公子看得目瞪口呆,“老三,你要跟我一起去集市上看铺子吗?”
“想得美!”李兴安风风火火走出屋去了。
“莫名其妙!”二公子耸耸肩头。
起床早的,还有世子。
世子好像没有睡好,两眼下布着青色,神情疲倦。
他走进厨房的时候,几个弟弟妹妹和他打招呼,他的笑容也一直是勉强的。
“大哥,你这是没睡好么?怎么两眼都是青的?”李玉竹从布背包里,摸出一个半寸高的小瓷瓶来,塞到世子的手里,“安神丸,助睡眠的,早晚各服一粒。”
世子微微一笑,“这天气一天热过一天,可家里的地还没有整好,我发愁这个才没睡好。”
李玉竹安慰着她,“大哥别着急,我问里正,镇安府所在的地方,不少庄稼都种两季。咱们没赶上春种夏收,咱们赶夏种秋收。我听里正还说,这里过了八月十五,村人出行还穿薄衫呢,天气比京城可热多了。”
世子如今专心的种着田,这种常识,他早就打听过了。
他昨晚没睡好,也并非担心庄稼下地的事,而是和薛氏吵架了。
薛氏又哭又闹,一会儿骂他冷情冷血不心疼她,一会儿又要他休了她。
他当时怒了,果真起床拿了纸笔来。
她又爬桌子要上吊。
没完没了一直闹到现在。
她闹累了,睡着了,他却睡不着了。
远处人家的鸡叫第一遍了,该起床去田里了,他没再睡,揉了把面强撑着疲倦起了床。
这会儿三妹问他睡不好的事,他怎好说实情让妹妹忧心?
他找着借口,搪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