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将她拉回来,推进一间小屋里锁了起来。
她拍拍袖子,站在窗外冷笑道,“花姨娘,你闹别的事情,老爷宠你,没与你计较,但这巫蛊,你可就犯了老爷的大忌了!他要是不处置你,就有人来处置他!本朝律法,任何人不得施巫蛊术!你就没听说过?”
花姨娘身子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完了,她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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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婶将花姨娘的两侍女打发到厨房后,又回来请示县令夫人,如何发卖花姨娘。
县令夫人正躺在床上养神,准备接受李玉竹的手术。
她睁开眼来,冷冷说道,“当然是越远越好,价钱么,就不要计较了,看人伢子给。”
田婶笑着应道,“是。”
李玉竹坐在外间屋里,吃着饭。
离午饭时间还早,她是提前在吃饭。
一会儿的手术,需要最少二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中途不能停下来,又是她一个人操作,她得吃得饱饱的,以保证体力充足。
她的好耳力,将县令夫人主仆的对话听了个全。
她摇摇头,这个花姨娘,是自做孽,不可活。
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非要闹腾,结果反落得凄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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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婶离开县令夫人的正房,马上派人找了人伢子来。
她只收了对方十两银子,要求是将花姨娘卖得越远越好,倘若发现还在本州府,就要人伢子好看。
这可是县令家卖人,人伢子哪敢耍狡猾?
再说了,十两银子的生意,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买卖。
他们以往做人口生意,这等姿色的年轻娘子,最少都是给二十两,今天直接便宜了一半。
他做梦都会笑的。
人伢子连连说一定照办,收了卖身契,将啼啼哭哭的花姨娘带走了。
当然了,花姨娘身上的首饰和好看的衣裳,全被田婶拔了下来,只让她穿着一件婆子的粗布衣裳。
花姨娘从没打扮得这么丑过,心里那个委屈,想到今后的命运,她更是大哭不止。
人伢子在一旁冷嘲热讽,“啧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不是得罪了主家夫人,才被发卖的?”
“……”
“像你这等有几分姿色被发卖的小娘子,老子一年要卖十几个,都是一些不安分的,仗着自己的脸蛋可人老爷宠爱,就在府里作妖,想当夫人反而落得被卖。”
“……”
“呵,那夫人为什么能当上夫人,你就不打听打听?那是门当户对明媒正娶的!可不是你们这等人能当得上的!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都是以凄惨收场!你可长点记性吧。”
这话好打击人,说得花姨娘更是号哭不止。
把人伢哭烦了,他拿了块抹布塞她嘴里,将她捆了起来。
花姨娘彻底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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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听话了,闹事的花姨娘撵走了。
县令夫人治病时,县令还推掉了公事,来卧房中守着。
他还时不时询问李玉竹,这病好了可还会复发。
李玉竹详细地解释着。
县令满意地点头,“不复发就好。”
又嘱咐县令夫人不必担心府里后宅的杂事,要她只管安心治病,一切有他。
所有的事情,都让县令夫人满意。
她拉着县令的手,微微笑道,“有老爷关心我,我就放心了。”
县令看着她温柔笑着的脸,心里很是愧疚。
倒不是他有意冷落发妻,实在是……
他心里暗暗一叹,这事儿不知怎么对妻子说起才好。
罢了罢了,有一个儿子就够了,有的人还终身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