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丫头说,李玉竹在夫人的胃脘处开了小口子,从里切了些出东西出来。
“今天是不能下床了,明天晚些时,可以下床略走动,不过,还是要多休息。恢复得好的话,七天到十天就可以正常走路了。”李玉竹又说道。
县令走到床前,握着县令夫人的手,“你好生休息吧,我带阿行到外面坐着。”
县令夫人闭了下眼,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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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成功,李兴安和穆元修都替李玉竹高兴,也替县令夫人松了口气。
县令更高兴,马上吩咐厨房里备上酒席来,款待李玉竹他们三人。
不过县令夫人还不能吃东西,她的胃部插着管子。
听着县令安排酒宴,她哭笑不得。
春儿小声嘀咕,“咱老爷怎地不心疼夫人,明知夫人不能吃东西,还大声嚷着备酒宴,真是的。”
田婶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懂什么?老爷这是高兴,是庆贺。那生了孩子的妇人也不能马上吃酒席,家里不也庆贺?满月的娃子能吃酒吗?可家里不是一样给他办满月宴席?”
春儿眨眨眼,“这能一样比吗?”
“能!”田婶肯定,“你没看到夫人在笑?”
确实,县令夫人听说县令叫人安排宴席,要好好喝一场,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一直在微笑着。
她闭了眼,轻轻吐了口气。
病好之后,她一定好好对男人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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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夫人的恢复情况比较乐观,没有发生恶心呕吐的情况,说明伤口愈合情况良好。
到第二天上午,她已经能坐在床头上和县令说话了。
除了不能吃东西。
不过,李玉竹给她安排了静脉注射,用来补充她身体所需的营养。
透明的塑料袋子,透明的塑料细管子连着粗粗的针头扎在县令夫人的手背上,李立行十分好奇这东西,连连问她是哪里买的。
李玉竹扬眉,“这是医者的机密,不能说。”
李立行眨着眼,“我学医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吗?”
不能。
空间的东西,能随便透露的?
“不能,这是我的绝密法宝,我只传我儿女。”李玉竹摇头。
李立行叹气,那没希望了,他又不能做李玉竹的儿女。
至于县令府中的其他人,更是不好意思问李玉竹。
李兴安也好奇问了,李玉竹只说是姬女医教她做的,搪塞过去了。
至于如何做的,李兴安倒没多问,因为他不感兴趣。
而穆元修,对于李玉竹的事情,他一向不多过问,只默默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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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天,这个时候已是术后四十八小时后了,县令夫人已经能够在田婶的搀扶下,在屋里小走两步了,还能自己坐到马桶上解手。
肠道排气一切正常,李玉竹让她试着喝了点清水。
到下午时,又安排她喝了点葡萄糖水。
到晚上时,县令夫人连连喊饿,她知道自己还不能吃饭,叹一声饿,苦笑一声。
李立行很乖巧,从不在她的面前说吃的,更不在她的面前吃东西。
反而是县令,来看她时,时不时地说着喝酒的事,又说谁家办了宴席的事。
让她哭笑不得。
侍女春儿和夏儿直抱怨,“老爷又和李三公子穆小哥他们在侧院喝酒,夫人却一直饿着。”
这话传到县令的耳内,县令不生气,反而说得振振有词,“我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是让她馋,她想吃的话才会努力好起来。”
县令夫人听了又气又笑。
李玉竹给县令夫人检查了身体后,说道,“虽然夫人还不能吃饭,但可以吃些米汤了。”
田婶高兴了,“我这便去熬米汤去。”
米汤的做法很简单。
将清水和大米一起煮沸成粥,再将汤汁沥出来即可。
没有一粒米的汁,便是米汤。
有些比较穷的人家,妇人生下孩子没有奶水,又吃不到羊奶牛奶的,就拿米汤喂婴儿。
营养不及牛奶羊奶,但却能续命。
县令夫人在田婶的服侍下,喝了一小碗。
饮下米汤后,她也没有任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