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安则说着县城的见闻,铺子都卖什么吃的,街上的行人流行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这话题将二郡主和大郡主吸引了过去。
而李立行,则是向李二公子吹着牛,说他在县城有多厉害,李二公子听了直呵呵。
庐陵王妃向李玉竹打听着县令夫人的病情。
“她的病没问题了,接下来只要坚持吃药,多多注意养身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李玉竹说道。
庐陵王妃点着头,“那就好,年纪轻轻的,染上重病真是不幸,幸而好了,不然的话……”她看一眼李立行,轻轻叹了声,又笑着道,“好在已经好了。”
说话间,大家吃好了夜宵。
庐陵王妃喊着三个女儿一起洗碗。
其他人跟着庐陵王回到了正堂,一起来挂挂屏。
洗好碗,李玉竹和两个姐姐也跑来正屋看。
这种挂屏,就内似于现代那世乡下人家挂的中堂。
现代人家画风景画,挂伟人画,古时的人们审美也差不离,多是挂好看的风景画。
不过,风景画并不局限于纸张画作,有的是纺织品编成的风景画,比如京城有人家挂过昂贵的西域壁毯,小皇帝的正殿中挂的是玉璧。
文人雅客们挂竹雕木雕。
她记得庐陵王府的正屋中堂中,挂的是一对白玉挂屏。
而这羽毛挂屏,倒是少见。
因为五彩羽毛难寻,拼成画作更是难得。
几个少年在庐陵王的指挥下,将两幅挂屏挂好了。
大家站在正屋门口一起欣赏着。
李立行最是得意,“好看好看。”
李二公子考他,“如何好看?”
这可把不学无术的李立行问住了,“颜……颜色好看,花花绿绿的。”
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世子回来了。
李玉竹将他推上前,“大哥你回来了?来看看李立行父亲送来的礼物,这是特意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对了,李立行母亲也送了礼物来,在娘的屋里放着呢。那是给你和娥英姐的。”
世子欣赏着挂屏,连声称赞,“好精美的羽毛画。”
大家都夸画作精美,李立行更是得意,“我爹的眼光,那怎么会差呢?”
庐陵王妃带世子进屋看县令夫人的礼物。
李玉竹也跟去看。
世子看到礼物,惊讶说道,“县令夫人有心了。”
庐陵王妃微微皱眉,“县令一家,是不是太客气了?我们收留了他们儿子几天,就送了千两的银子,这又送昂贵的礼物来?”
世子也惊讶他们一家的大方。
李玉竹笑着道,“那千两银子是悬赏,别人家救了也是得这么多的赏钱。另外,娘怎么忘记了,我还救了县令夫人一命呢。这又正好赶上大哥大婚,他们送这点礼物,也不算什么吧?”
庐陵王妃沉着脸,“我这不是怕身份被人知道么?”
李玉竹却说道,“知道又怎的?我们一家行事光明磊落。”
世子说道,“是呢,娘,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赚钱也是干净钱,管别人说什么呢?”
庐陵王妃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孩子们年轻,不知人言可谓。
她心里暗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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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大家看了会儿挂屏,就各自散了,穆元修也起身告辞,要回山上去。
天黑,李玉竹拿小灯笼给穆元修照路。
一直将他送到宅子门外,李玉竹才回来。
跟在她身后的李兴安嫉妒得直瞪眼,“三妹就没送过我,却老对一个外人客气。”
李玉竹将灯笼塞到他的手里,冷着脸道,“人家借了银子给咱家,我客气点不是应该的吗?”
李兴安惊讶问道,“咱家现在还缺钱?需要向他借?”
李玉竹点头,“缺,大哥的聘礼不够数,爹向他借了点钱,凑齐了一千两。”
李兴安恍然,他家现在的钱,确实没有一千两!
县令夫人给的一千两,他分了三百给穆元修。
他们去县城时,家里只有七百多的银子。
他还说呢,家里怎么忽然有钱了,原来家里向穆元修借了钱。
“向谁借不好?向他借?”李兴安心里叹气,这下好了,不好理直气壮地赶穆元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