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有了马,这马可比骡子值钱,看那穆元修还如何炫耀。
穆元修坐在骡子背上,回头朝他笑道,“多谢李三哥。”
他走远后,李玉竹笑着道,“三哥,你对穆元修变得大方了。”
李兴安嘿嘿笑道,“我什么时候不大方啦?”
李玉竹好笑,他对别人大方过,可对穆元修,一次都没大方过,今天实在是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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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李兴茂,记着李玉竹的话,在两口子吃过午饭回到他们南院后,他就对柴娥英说起了李玉竹的想法。
“三妹想印书册,她说你的小兽图画得好,很得县城一些孩子的喜欢。她写故事,你来作画,多印些册子到县城里寄卖。你看呢?”李兴茂将怀里的儿子放在小床上,说道。
李景追着小花狗玩跑累了,吃着午饭时都打起了瞌睡。
从厨房回南院屋里,走着这百十步的路,他就靠在他爹的肩头睡着了。
现在李兴茂将他放在小床上,跟泥一样软。
反倒是果果,靠在柴娥英的肩头,还精神地睁着双眼听着她爹说话。
柴娥英将果果放在围椅上坐着,从屋角的盆架上端来水盆放在小床边的地上,给李景洗脸洗手,她笑着道,“好事啊,画几幅画也不是难事。没准啊,生意好起来了,咱们家还能办起书社呢。”
李兴茂给李景脱了小鞋子,看着柴娥英说道,“娥英,这会不会让你太忙?”
他可记得,上回给李立行画了那本册子,柴娥英可是忙了两天一晚,坐在桌前不停地画啊画的,除了吃饭和跑茅房,她就没怎么下过椅子。
三妹的主意倒是不错,能让家里多一份收入,但他担心会让家里人太忙碌太操劳。
必竟,钱是赚不完的,家人的身体才是重要。
柴娥英笑道,“我可以利用闲时的时间画呀。”
她手里的湿布巾,给李景擦好了脸,又擦他的小手。
刚才李景抓着块鸡爪吃,手上一直油油的,不洗洗干净,一会儿就干了,虫子就会缠着他飞了。
李兴茂打开柜子,拿了块小被子盖在李景的小肚皮上。
他又说道,“如果只是随便画画,倒是可以用闲暇的时间,可如果当一门生意来做,我担心你忙不过来。”他看了眼两个孩子,“你还管着果果和景儿。”果果倒还听话,景儿简直是只猴子,整日上窜下跳的。
得眼睛不带眨地看着,以防出事。
柴娥英好笑,“咱们先和三妹商议商议,看是怎么着吧,这事儿还没开始呢,你就忧心来忧心去的。人家三妹好不不容易想到一个事情做,你给点信心好不好?”
她给李景洗了手和脸,又换了个小盆倒入清水,拿了另一块布巾,给李景擦脚丫子。
脚最怕凉,李景的脚丫子碰到沾了冷水的布巾,马上缩了下,嘴巴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柴娥英忍不住莞尔一笑。
李兴茂把儿子的睡姿摆正,说道,“嗯,我去找三妹来,你们商议下。”
柴娥英点头,“也好。”
李兴茂将李景洗过脸和脚的两个盆的水倒掉后,又将盆刷了刷,又提了桶清水放在屋里,这才离开找李玉竹去了。
柴娥英把果果从围椅里抱出来,放在床前的小凳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腿坐着,又拿着大巴扇给两个孩子扇起风来。
扇子大,扇的风也大,凉风同时吹到了两个孩子的身上。
果果离着柴娥英近,抓着她裙子上的流苏带子玩起来。
流苏是五彩的,果果尤其喜欢红色,将几根红色的带子一条条捋着玩。
柴娥英笑着道,“果果喜欢红色?”
果果抬头,看她一眼,咧嘴笑着。
柴娥英朝小床上的景儿看了一眼,轻声问她,“果果要不要睡觉觉?哥哥也睡了呢?”
这孩子不爱睡午觉,真是少见。
果果眨着眼,摇头。
柴娥英放弃了,“好吧,你玩吧。”可是她累了。
反正李兴茂也不在,她就不必管形象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果果这时抬头看她,“娘。”
柴娥英揉着眼,打了个哈欠,“哦,果果乖,别吵着哥哥睡觉啊。”
果果扶着她的腿站起身来,扭身往小床上爬,“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