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坤也不忍了,装着是摔下马摔疼的样子,由柴二姑娘安排着人扶回了自己的住处。
大夫请来了,查看了罗子坤的伤势后,一阵疑惑,他再怎么医术不精,也瞧得出罗子坤是被人打了。
可为什么罗子坤却说自己是从马上摔下来的?
为什么要撒谎瞒着?
动手的那个人比罗子坤还厉害?
这个乡里,连亭长也不敢惹罗家啊,谁这么大的胆子打了罗子坤,罗子坤还不敢说的?
罗子坤不肯说,大夫也就不问了,开了些内服外敷的药,领了诊金便回去了。
但这大夫是个酒量浅的,一回家便被邻居拉着喝酒,三两杯酒下肚后,他就醉了,酒后吐了真言。
将罗子坤被人打的事对外抖了出来。
他邻居又是个大舌头,这下子,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天,罗子坤被人打了还不敢说的事,在集市街上和附近的村里传开了。
传到亭长那里,亭长一拍大腿,恍然说道,“我就说嘛,罗子坤的样子明明是被人打的,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他儿子说道,“难不成,罗子坤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抓了把柄打了一顿?他是吃了个闷亏?”
亭长点头,“嗯,有可能。”说完,他冷笑一声,“看着是个斯文人,居然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
话传来传去,传到了罗老太太那儿。
罗老太太又急又气,也不要丫头扶了,走来问罗子坤是被谁打的。
罗子坤只得说了实话。
当然了,他没敢当着仆人的面说,连柴二姑娘也不让听见。
罗老太太暗吸一口凉气,“什么?你……你被李家大郎打了?那……那还怎么告哦!他亲戚就是县令大人。”
“他为何打你?”罗老太太反应过来,又问道。
“哼,还不是因为柴娥英,她对我余情未了呢,她男人气不过,不打她打了我。”罗子坤恼恨怒道。
罗老太太恨恨地跺脚,“孙儿,你幸好没娶柴娥英,那是个祸害!是个狐狸精!谁娶谁倒霉!咱们休得好。”
罗子坤回想着柴娥英骂着他的话,也恼恨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便是瞧着她品性不好,脾气不好,才不想娶她的。她二姐可比她强多了。”
罗老太太拍拍罗子坤的手背,“孙儿你别生气,咱们不能说李家人,还不能说柴娥英的?下回遇到她,我定要好好的说说她!不,我要当着她男人的面说她!最好啊,让她男人休了她!”
罗子坤眯了下眼,休了她?
他唇角噙着笑,“奶奶,她根本就配不是李家人。”
“没错,她配不上!”罗老太太恨恨着道。
等罗老太太走后,罗子坤马上追问车夫,是不是车夫将他被打的消息走露了出去。
车夫一脸无辜,忙摆手说道,“不是我啊,公子,你知道的,我这人嘴巴一向都严,我跟着公子这么多年,公子的事情我可从没有乱说一句啊。”
“那会是谁?”罗子坤眯着眼,琢磨起来。
大夫是家里常请的大夫,是自己人,是不敢瞎说的,那就是别人了?
这时,柴二姑娘走进卧房来,“相公,敷药后好些了吗?”
罗子坤抬头看她,想起在老太太那里时,柴二姑娘嚷的那句,“你被人打了?”莫非是她嚷出去的?
罗子坤叫车夫先退下去,马上问起柴二姑娘来,“杏娘,你对外人说起我的伤病了?”
柴二姑娘摇头说道,“相公,我怎会跟外人说呢?没有呢。”
罗子坤神情阴沉又问,“真的不是你?”
柴二姑娘没说,哪会承认?“相公,真的不是我啊,我怎会将你的事情对外说?我害你也是害我啊,我们是夫妻。”
她心里委屈极了,罗子坤怎么不信任她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罗子坤心中,将柴娥英放在了柴二姑娘的前面,他后悔娶柴二姑娘了,眼下尽管柴二姑娘说不是她说的闲话,罗子坤对她也热情不起来。
人是奇怪的生物,喜欢一个人时,这个人的缺点都是优点。
厌恶一个人时,这个人的所有优点都会成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