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前走,不时有赵家仆人经过,有的手里拿着东西,有的引着客人去赴宴。
也有赵家主子带着仆人经过。
总之,今晚赵家的宅子里十分的热闹。
赵家侍女引着李玉竹走到桂花树那儿,指着前面一个低矮些的屋子说道,“那儿便是,姑娘进去吧。”
李玉竹又问她哪儿有洗手的地方。
侍女又指了个方向,“往那儿走二三十来步,便是个荷花池子,水挺清的,到那儿洗吧。”
李玉竹点了点头,“多谢姐姐。”
她将袖子卷了卷,提着裙子摆走进了茅房。
茅房是旧式的,但清扫得干干净净,里头还挂着小灯笼照明。
李玉竹小解后,系好裙子走出来去荷花池边洗手。
附近没有灯笼照明,这里昏暗一片。
好在天上的月儿很亮,她看得清路和池水。
荷花池里的荷花,被晚风一吹,香气四溢。
李玉竹闻着荷花香,洗好了手,拿出帕子来擦手时,她听到有人走来说道,“县令夫人真是可怜啦。”
听声音,是个老妇人。
另一人说道,“她可是夫人,有什么可怜的?”
声音同样是苍老的。
李玉竹透过荷叶缝隙往前方看去,隐约可见十步远的地方,有两个人在池子边蹲下来,洗起了手。
李玉竹眯了下眼,没有离去,而是将身子往荷叶后努力藏着,蹲在原地偷听。
荷花池是人工挖的池子,池边砌着一尺来高的石头护栏,池里的荷叶长得伸到了池子外面,叶大如伞,将李玉竹的身子遮挡住了。
再加上这里天色昏暗,洗手的两个老妇人,并没有发现藏在附近偷听的李玉竹。
头一个说话的老妇人轻哼,“县令大人男根不行!到处买药吃!你说,县令夫人年纪轻轻的,遇上这么个男人,是不是很可怜,她不到三十岁吧?”
另一个妇人惊呼,“是真的么?县令大人个子高大,怎么会……那儿不行?”
“这可说不好哦,男人行不行,跟个子有什么关系?”
“你是怎么知道的?”后一个说话的妇人,压低声音说道。
“我有个亲戚是大夫,他说给我家老头子听的。县令大人怕人认出他,穿着便服贴了胡子一个人去的。刚才我那亲戚也来赵家吃酒,他刚才认出了县令大人,说给我老头子听了。”老妇人窃笑起来,“你说说,这县城就这么点儿大,他化了妆去看病,还不是被人认出来了?”
“嗨,谁说不是呢?”
李玉竹心中冷笑,透露病人隐私,那人枉称大夫!
她用口内的气抵着嗓子眼,故意哑着声音说道,“哈,好大的胆子,敢在背后诽谤县令大人,走,衙门里吃官司去!”
她在地上摸了块石头,朝那个说话暴露县令隐私的大个子老妇砸了过去。
“哎哟!”老妇人惨叫一声。
另一个小个子老妇吓得声音发抖,“谁……”
“县令夫人身边的侍女。”李玉竹拍拍袖子站起身来,朝她们走过去。
“县……县令夫人的侍女?”两个老妇吓得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哭了起来,“姑娘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两个老货吃了点浑酒,舌头不听使唤,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李玉竹穿着长裙,头上的饰物,还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两个老妇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因为人人都知道,县令夫人的侍女,吃穿用度像普通人家的大小姐一样。
“姑娘你放了我们,我们给姑娘立牌位天天烧高香。”两个老妇给李玉竹磕着头。
李玉竹气笑了,双手叉腰看着她们,“我还没死呢,你烧什么香立什么牌位?”
两个老妇,“……”
李玉竹望着她们,厉声说道,“你们叫什么?哪家的人?如实说来!”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只好说了实话。
原来,这是赵府的两个洒扫婆子,吃了点酒,趁着人多混乱,跑出来透气偷懒。
“有没有说谎?”李玉竹眯着眼。
“没有没有,打死也不敢说谎的。”两人一起回道。
李玉竹想了想,在她们身上搜索起来。
但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最后,她从空间取了剪刀,剪了每人一缕头发,又从她们袖子上剪了块布包起来。
李玉竹将两人的东西收进自己袖子里。
她拍了拍衣袖说道,“好了,这证据我且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