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齐元锦既然心悦于你,又为何要进宫参加太子妃的遴选?!除了她在我家妍媞死前同她见过面,其余所有贵女作业都和公主呆在一起,凶手除了她还能有谁?”
周延臣收起笑容,幽幽的说。
“照孙大人如此说,若是延臣今日想杀您,必须自己只身前去孙府与您见面了?那不知道我护国公府养那么多府兵做什么?身居咱们这样的位置,又不是平头百姓,想杀人,难道还需自己动手不成?”
孙廉气急。
“皇上!他们沆瀣一气,臣说不过他们,可是妍媞之死是事实,齐元锦是唯一可疑之人也是事实,妍媞不能平白无故的这样死啊,请您给妍媞做主啊!”
皇帝一手撑在膝上,审视的看向下面的众人。
“你们左一个孙妍媞,又一个齐元锦,仿佛她们两个的事,就是今日最天大的事,一个个的都想护住自己的亲人。”
“你们可还记得,太后于昨晚驾崩,朕,也是痛失亲人的一个?”
“孙妍媞之死,朕处决齐元锦给孙卿一个交代,是理所应当,可是齐家人时间令他们查明真相,不平白冤了齐元锦,这也是理所应当,那么朕听谁的?”
“太后给了朕答案。”
“你们可知道昨夜太后弥留之际说的什么话?”
“她说,齐元锦必须死——”
听到这里,齐明甫身形一僵,通身血液顿时感觉凉了大半。
只听皇帝继续说。
“朕的母亲,近日身子总是不好,因着她在同朕的儿子争执,谁来做太子妃。
孙廉,你们孙氏出了一个太后,一个先孙皇后,现在想要继续让你们孙家女儿当太子妃,这其中的,想要巩固权势,把控朝政之心,朕碍于太后一直不愿点破,但也不满许久了。
所以这一次,朕才会选择无视太后与太子的争执,因为朕的儿子,有权利选择他想要的妻子!”
“可是,百善孝为先,如今太后执念过深,再加上孙妍媞之死的刺激,如今驾鹤仙去,唯一要求就是要朕杀了齐元锦,这个要求,朕不能忽视。”
“齐明甫,齐元锦有杀孙妍媞的嫌疑在先,又有太后懿旨在后,朕,是非杀不可的。
至于你,朕想,你的确这些年日子过的太好过了些,也许真的疏于对内宅,对儿女的管教,你也歇一歇,就先免职,回家思过去吧。”
一瞬间朝堂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这是罢免了齐明甫的丞相之职?
当朝丞相说免就免了??
众人一时间人心惶惶。
可见陛下虽然面上看不出,恐怕对太后之死,也是哀痛非常的吧?
如今,连丞相都能被罢免,谁还敢触他的霉头?
一时之间,朝堂乌泱泱跪倒了一片。
“皇上英明,皇上节哀!”
这八个字,被喊的最为响亮。
齐明甫跪在离皇帝最近的地方,却犹如僵化一般的愣在那里,他缓缓将乌纱帽从头上摘下,似乎有些恍然。
他这丞相,做了将近二十年。
从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一直坐到了今日。
可是现在,他一没贪污,二没受贿,三没草菅人命。
这丞相之位,却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