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夙看到那白布上的血迹,瞳孔便猛地缩了缩。
“她的血书?这布,是从哪里来的?”
江流挠了挠头,展开白布看了看,笃定的说。
“看样子,应当是从囚衣的衣袖上拆下来的。”
殷承夙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染上一层冷色。
“我记得我交代过你,遣人在天牢好好照料她。”
江流点头。
“主子,我做了呀,齐小姐现在住的是天牢最好最干净的牢房,吃的是单独从咱们小厨房出的菜食,而且有什么需要,那些狱卒也不会为难她的,否则她怎么可能轻易就将这血书传递出来。”
殷承夙微微切着后齿。
“所以,你是觉得她穿着一件没有袖子的囚衣在那牢房里过的很舒服了?”
江流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主子,我错了,我这就去叫人给齐小姐送狐裘和火炉!”
江流把血书递给殷承夙,立刻脚底抹油的溜出了青禾阁。
殷承夙这才拿起那片触目惊心的血书,眸色晦暗的看了起来。
这片血书是元锦以自己的回忆分析的那夜孙妍媞落水的前后疑点,然后提出了自己所猜测的牵连者,绸缪者,殷承夙看着她写下的一个个名字,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的攥紧血书的边缘。
丽妃,齐元依,韩书瑶,舒玉娇……
很好。
他记住了。
*
次日卯时初。
金銮殿下已经整齐的站好了一众文武百官。
“皇上驾到。”
随着潘得顺的一声高喊,皇帝着一身素服,缓缓从龙椅侧方偏殿的门帘中走出,正容亢色的坐到了大殿之上。
太后两日前夜里驾崩,按启朝的礼制,皇帝本该辍朝十三日,素服哀悼。
但是由于太后死前宫中尤有命案尚未处理,而这两日大启的朝贡国,戒日王朝的使者又求请进宫面圣,并求请替戒日王朝国主代为祭拜太后。
皇帝便因此免了辍朝,改为素服三个月,令所有后妃在后宫替太后默哀守灵,待太后七日后下葬,皇帝再按礼制主持丧仪。
“宣,戒日王朝使者觐见!”
潘得顺高喊一声,文武百官纷纷侧目向殿外看去。
只见三个异族服饰,高眉阔目的戒日男子举步踏入金銮殿,右手并拢置于左胸之上,躬身向皇帝行戒日之礼。
“参见大启皇帝陛下,我等乃戒日王朝使者,奉戒日国主之命,向陛下呈上戒日王朝今年的供奉。”
说罢,他招了招手,便只见数十个内监从殿外抬进了十个金丝楠木的大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