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元锦向太子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对方举着酒杯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有些疑惑的举起杯,也遥遥一敬。便低头喝酒。
怎么回事?不是让他假装不认识自己吗?
太子身旁有内监手中拿着一本纸册子,也一头雾水的看了看元锦,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册子,犹豫的在「相府三小姐齐元锦」后面,又写下了一遍。「相府三小姐齐元锦」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席间基本都已落座完毕,除了皇帝和太后,其他嫔妃娘娘还有各家大臣小姐都已落座,就听潘得顺的声音高喊。
“皇上驾到。”
“皇太后驾到。”
随着皇帝和太后也终于在上首主位依次落座,流水样的山珍海味也送上了各个席位。
皇帝说了一些客套话,便有太监宣布开席,乐师奏乐,有数十位穿着水袖长裙的舞女在席间翩翩起舞,一时之间各个席位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就连元锦这样人际关系一般的,也不免多饮了几杯。
宴席间,元锦若有似无的悄悄看向坐在上首的皇太后,想起虞婆婆下在自己身上的花期丸之毒,元锦垂眸深思。
要如何才能在自己剩下的两个月时日里,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一曲舞毕,皇帝分别问了问自己几个皇子公主近日的学业,便笑着点点头,又环顾四周,收起几分笑容对众人说。
“今日是除夕佳节,处处是欢声笑语,朕本来心情尚好,今日上午却忽然听到相府之中传来了一个噩耗。”
此话一出,元锦马上抬头再次看向皇帝,余光中她看见齐元依也同她一样,只是相比她的坦然,齐元依则轻轻皱起了眉。
“朕听闻,相爷齐明甫昨夜一夜之间,痛失了夫人赵氏还有一个幼子,一时间悲伤过度,便向朕告了十日的假,大过年的,京城处处喜气洋洋,相府却不得不办丧事,朕十分担忧痛心。”
元锦收回目光,开始欣赏齐元依震惊悲痛的表情,皇帝的声音继续响起。
“据朕所知,相爷同这次亡故的夫人赵氏最近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相府四小姐齐元依能够扶正成为义王正妃,义王和丽妃也向朕提过此事,朕原本还在考虑,如今考虑到相爷哀痛的心情,不忍他在举国欢庆之日一个人伤心难过,今日便准了这个请奏,赐义王侧妃齐元依擢升为义王妃,也叫相爷高兴高兴。”
这次换元锦皱了眉。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皇帝明明知道赵姨娘是被他们所杀,为何还要下这样安抚的旨意?关于自昨夜发生在相府的事情,皇帝究竟知道多少?
难道他这次擢升齐元依,是为了敲打相府不成?
而齐元依听到自己终于成了义王正妃,本该喜悦的脸上因着母亲的死讯,也只是震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但仍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上首。
还是殷承翊拉起她跪到殿前,向皇帝磕头谢恩,而齐元依从谢恩到磕头,一直是一副如在梦中的神情。连起身时,双肩都在微微颤抖。
重新落座时,她仿佛终于接受了母亲赵姨娘已经去世的消息,倏然红了眼,怨毒的向元锦看去!
元锦云淡风轻的同她目光相对,甚至还冲着她举起了杯,用唇形一字一顿的笑着对她说。
“义王妃,新年快乐。”
“这是我送你的大礼。”
元锦从未想过一次就能完成她的复仇。上一世,齐府满门惨死,元锦若是没有瑞王给的那瓶毒药,恐怕就会被做成一个人彘,一生如猪狗般养在皇宫的茅厕里。
这一世,她已经除掉了赵姨娘,即便齐元依当上义王妃又有何妨,她一定可以将自己前世的那些痛苦,从她们身上一份一份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