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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和亲皇子

萨敖捻着自己手上的药膏,皮肉上绵软细腻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叫人难以忘却。

比起萨仁嘴上说的又甜又乖,他已经开始动作了。

大掌落在宿时漾的腿上,轻一用力,这人就发出一声能叫人羞红脸的低吟。

“不是说了么,身为兄长,自然要做好榜样。”萨敖摁压的力度恰到好处,从脚踝一直往上延伸,宿时漾觉得自己爽得天灵盖都要飞升了。

萨仁磨牙,不甘落于他之后,双手落在宿时漾的肩上,一下一下地按揉着。

只是他并不熟练,力道不如兄长那般收着敛着,经常疼得宿时漾吱哇乱叫,哼哼唧唧让他轻点,那娇气蛮横的哼声听得年轻气盛的两个年轻人面红耳赤。

但宿时漾没想太多,他只觉得这两人似乎在争夺自己的母爱(?),气性大,半点都不把他们的脸红放在心上。

于是等江望尘来王帐寻宿时漾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美丽灵透的小皇子缩在细软羊毛毯的椅子上,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前后各站一个身强体壮高头大马的男人,正轻轻捏揉他的肩膀和腿。

他舒服地眯起眼睛,牙齿轻咬着嘴唇,以免从口中泄出羞耻的声音。

而另外两人的身上不出所料的,出现了某些压根不能道明的反应。

他脸色铁青,暗恨这俩人不就是仗着皇子懵懂无知,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大防从不在意,直接开始肆无忌惮地在背地里做那种事么。

宿时漾一见江望尘来了,莫名有些心虚,他刚想立起身子,就感觉到一前一后的力道将他束缚住。

本来就懒洋洋不愿动弹的他就顺势躺着了,反正他脾性如此,嚣张狂妄不知变通,让别人哪怕是两位王子伺候都是能干得出来的事。

“殿下,望您恕属下直言。今日您还是早做歇息吧,明儿个还要早去兰烈将军那里锤炼体魄,若是歇晚了,恐对贵体有碍。”江望尘说话都是娓娓道来,叫人不自觉就听进心里头去,“再者就是,大王子和四王子,您二人如此做法是否将殿下置于不义之地呢。”

“毕竟你们都是大夏的王子,怎好卑躬屈节做此等事。若是叫旁人知晓了,多半会借此事攻讦殿下,届时叫殿下如何自处?”

宿时漾一听也是,就想起身让萨敖二人不要再继续伺候他,何况在主角受面前让主角攻伺候自己他也觉得怪怪的。

“你们放开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腿上的力度比之前重了些,他一下就叫

() 了出来。

俩兄弟现在一致对外,萨仁冷冷道:“江统领多虑了,这是在大夏。谁要是敢多嘴多舌,我就拔了他的舌根,让他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萨敖则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江统领,此为主子们的事,你僭越了。”

宿时漾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主角攻,现在这么拽,你小子可别以后追妻火葬场。

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正是他撮合主角攻受最佳时机啊,把二人之间的误会解除了不就能让他们感情更上一层楼了吗。

宿时漾直起身子:“江统领说得对,就算你们二人拦住别人能说出口的话,难道还能拦住别人心中所想吗?我知道你们是好心,可是也不能好心做了坏事。我可是大魏的皇子,大王又没许给我一个合适的身份,处境本来就尴尬,应该更加谨慎行事。”

他故作欣慰地感慨:“身边还是应该多一些江统领这样时时刻刻劝诫的人,就如同唐太宗与之魏征,一个敢于进谏,一个听得进去劝解才是。”

说完之后他就用眼神暗示主角攻,表示你媳妇儿多好啊,这还不好好珍惜。

你日后可是要成大事的人,还敢不和对方相辅相成么。

谁曾想他夸赞江望尘的话刚一出来,另外二人的脸色就铁青,眉头稍皱,跟听着自己老婆夸了其他男人一样难看。

宿时漾一脸莫名,感觉自己貌似坏心办了好事。

可他应该没说错什么吧,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男人心海底针,宿时漾不继续为难自己的脑子。

刚才那俩人给他按了按腿按了按手臂,身上是舒服不少,人一安逸就容易犯困,尤其是昨晚没睡好,就几l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他就打了八百个呵欠。

“既然殿下这般说了,那就烦请您先安歇吧,属下便在王帐外守着,若是您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吩咐。”江望尘是个足够合格体贴的手下,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的顶头上司操心烦恼,即便放在现代也是最让人舒心的下属。

宿时漾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甜丝丝地说:“好,那就有劳江统领了。”

在大夏过上了被人欺负来欺负去的日子,小皇子也会乖乖说些安抚人的话了。

不管剩下二人变幻莫测的表情,宿时漾懒懒散散地和他们说了一会儿客套话,眼睛一阖就睡下了,半点都不在意旁人还候在他的王帐中。

萨敖略过自己的好弟弟,用讥诮的口吻低声道:“不若先把伤养好再来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争夺,你连毛都没长齐。”

他抱起宿时漾,就往床榻上走。

青年和他有着鲜明的体型差,一个细手细腿,沈腰潘鬓,是纤细美丽的。另外一个则为孔武有力,健壮高大的男人,光是手掌都要比他大上一号。

更遑论那雪白与古铜的肤色对比,瞧着就让人心惊肉跳,无端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萨仁脖子上的青筋隆起,明显是被气的。

他难得顾及对方怀中的人,

没有在这就气急败坏地跟萨敖吵起来,只用阴狠怨毒的眼神望着他,几l乎是已经撕破了脸。

江望尘冷漠着一张脸,不去管旁人的眼色,也懒得在意他二人之间的纠纷。只定定地注视着萨敖怀中的青年,像是沉稳寡言的守卫,永远都对主人忠心耿耿。

等宿时漾缩在床上睡沉了,他就遵守着自己先前的承诺,忠贞地站在了王帐外。

萨仁和萨敖前后脚离开,前者一甩衣袖,来时有多高兴,离开时就有多羞恼。

而萨敖则不然,他脚步轻快,手中都是青年身上盈着的暖香,看着就神清气爽。

走前他脚尖一转,在江望尘面前站定。

双方都并非退让的性格,一山不容二虎论的就是他二人,两双黑沉的眸子甫一对视,就知道对方骨子里的较真。

萨敖并未多说什么,只能逞口舌之快意义不大,唯有胜者才能笑到最后。

*

宿时漾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他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的时候环顾四周心茫然,帐内也是一片昏暗看不清景象。

他见桌边坐了一个黑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十鸢?”

对方只是动了一下,从桌边站起来的身影高高大大,个子也高得出奇,绝对不可能是纤瘦娇小的十鸢应该有的体型。

宿时漾悚然一惊,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拔起旁边那个大花瓶,先是被手臂的酸涩折磨得面目扭曲,却还是强装镇定:“你是谁?”

他不断地往后缩着,琢磨着自己高声大喊能不能引来巡逻的士兵。

“是本王。”那人靠近时逐渐露出自己深邃的面孔,在模糊的夜色中,宿时漾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

宿时漾被噎了一下,这才如老大爷一般动作缓慢地把手中抱着的花瓶放下,萨纳尔看不过去就把瓶子抢过来帮他放回原处。

“原来是您啊,方才不出声都吓死我了。”宿时漾嗔怒道。

他早该清楚的,这个时候除了萨纳尔以外,还有谁能支开其余侍从,正大光明地坐在这儿。

宿时漾一想到这儿,忽然也觉得不太安全了,他脊背绷紧,深刻发觉自己要在封建时代保住小花的清白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大王,您不去歇着么?”

萨纳尔捏着他白软的下巴,声音有些疲惫:“本王哪也不去,今晚也不会动你,何苦做出这幅心惊胆战的样子。你今儿个就只陪着本王睡一觉,慌什么。本王又不是什么禽兽,非得想着那档子事不曾。”

宿时漾听了他的承诺之后,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他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萨纳尔听见之后,就唤人进来,命他们去将早先备好的食盒拿来。

侍从上前点燃了烛火,橘黄的光在烛台上摇曳,挨个点亮后就将整个王帐照得亮如白昼。

明煌的灯光落在脸上,映出了垂在眼睑上的阴翳。

这时候食

盒也呈了上来,一一摆放好。

有炖煮得雪白的湖鱼虾汤,还有泡奶茶的奶豆腐,更有喝完一口肺腑舒畅的羊杂汤,都是些肉质柔嫩,汤汁鲜香浓郁又易消化的美食。

“大王,您要用膳吗?”宿时漾矜持了一下,先象征性地问一问。

萨纳尔嗤笑一声,哪能不知他的小心思,“不必了,本王早先就用过了。”

宿时漾放心了,心满意足地开炫。

他酒足饭饱之后,就听萨纳尔冷沉着声音道:“抬头。”

宿时漾懵懵懂懂地看过去,萨纳尔伸出手擦拭着他红润饱满的嘴唇,语调难得轻松:“你真是个本王都少见的人。”

宿时漾的灵魂仿佛是草原上自由浪荡的风,潇洒不羁,即便是躯体留在他身边,心灵也是绝对留不住的。

有时又觉得宿时漾是一只白软的兔子,可以任人搓圆捏扁,一两根胡萝卜就能将他骗去,接着就能将之拆骨入腹,吃的连渣的都不剩。

他好似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同一束流光,什么也箍不住他留不下他,天真懵懂至残忍,谁要是在他这里上了心,就只会落个遍体鳞伤头破血流的下场。

谁都知道这个理,谁都认为自己是个例外。

萨纳尔当晚也确实信守承诺,未曾对他多做什么,只是伸出手臂,把他捞在怀里当作一个大型玩偶睡一晚。

宿时漾也当自己睡在一个暖洋洋的大熊身上,没过一会儿就睡下了。

等他早晨起来后,就发现萨纳尔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对这人究竟为何而来,又怎么就只是揽着他睡了一觉不得而知,以他缺心少肺的性子,就很快将此事抛至脑后了。

在午时,这人亲自过来。

他身边跟着一个高头大马的侍从,双手捧着一个橡木色托盘,雕刻的花纹精美细致。

可里面横陈的物件却直接让宿时漾大惊失色——一根剔透莹润的月白圆柱,一盒装至镂空金簪花香盒的玫瑰膏。

要做何事已经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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