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昙欢上下打量了一眼谢景泰,微微俯身做了个样子,“没错,姑父父就是我,欢儿听说姑父父对姑姑甚好,一向很敬仰您呢。”
听见这话,谢景泰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了几分,望向沈昙欢的眉眼中带了些许狐疑。毕竟让将军府的人对他称赞有加,百利无一害。他倒没想到,那个沈凤吟平日里没有一点用处,将军府的人却是能如此眼色。
想到如此,谢景泰眉开眼笑,握着芸娘腰上的手松开了几分,正了正衣衫,“既然来了,就在太傅府多住几日,到时候跟你月儿姐姐她们一起进宫。”
沈昙欢跟谢想容对视了一眼,唇角缓缓勾起了一道弧度,话锋却是突然一转,“这事不紧,姑父父还是先解决一下眼下的事情,不知这位小娘为何将我姑姑跟我姐姐推进水里?”
芸娘立刻委屈起来,“泰郎,我没有,相信我,我没有推她们。”
想做的事情被人抢先了一步,自己还百口莫辩,她竟然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谢景泰眯了眯眼睛,望向沈昙欢一脸假笑,面上带了些为难,“这就是误会,可能是她们两个没站稳,自己倒了下去呢。”
谢想容唇角勾起了一道嘲讽,下一秒就见沈昙欢跑了过来,揽上了她的胳膊,“姐姐,是你们自己倒下去的吗?还是那位小娘推了你们?”
谢想容接过丫鬟们跑进院子里拿过来的大衣包住了身子,望向谢景泰满脸的讥诮,“爹爹,当日芸娘在母亲的院子里晕倒,你不听母亲的解释,便一口咬定了是母亲故意为难了芸娘,今日你看着我们两个浑身湿漉漉的,明显掉进了湖里,却死活不肯相信。原来爹爹身为太傅,相信的不过是自己想相信的罢了。”
谢景泰面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前些日罚她跪祠堂,难道是罚得轻了?今日她竟然还敢当着众人的面来顶撞他。
只不过看在有沈昙欢在场,好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有些话还真是不好说些什么。
想到如此,谢景泰不得不挂上了一道虚伪的笑容,“不是爹爹不肯相信,只是芸娘的品性爹爹知道,她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沈凤吟也觉得好笑,苦笑了一声,头便移向了一旁没再说什么,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谢想容没打算放过这一回为母亲讨回公道的机会,“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就是芸娘推了我们两个,爹爹,你要如何处置呢?当日你没查清真相就打了大哥,罚了我,还将母亲骂的体无完肤,今天你必须要为我们做主。”
谢景泰眼睛里划过一抹阴鸷,看了眼怀中人比花娇还怀有身孕的芸娘,脸色难看了几分,“这……”
“爹爹,发生了何事?”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子甜美的声音,声音中带了些焦急和忧虑,众人抬眸望去,看见匆匆赶来看好戏的谢思月和周氏等人。
谢思月满脸焦急万分,看见浑身湿漉漉的两人,还有倒在爹爹怀中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的芸娘心下明了几分。
向旁边一瞥,看见了沈昙欢,心下多了几分意外,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思月唇上勾起一道礼貌的弧度,有意识的向沈昙欢靠近了几步,“这不是欢儿妹妹?欢儿妹妹何时来了将军府,也不去找姐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