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漾偏头：“嗯？”

“你以为克制自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以为我可以跟大学时候一样什么都察觉不到，你把我当傻子吗？”姜未少有这样盛气凌人的时候，整个人在阳光下却越发的鲜活明媚起来，褚漾在一瞬间看痴了。

她乖乖道歉：“对不起。”

“我也没有把你当傻子。”褚漾说，“我只是……只是可能有些侥幸。”

“侥幸什么？”姜未步步紧逼。

而褚漾就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过去的那几天究竟在想些什么，又为什么做出了和七年前如出一辙的决定。

一团混乱下，她聪明地选择再次道歉：“对不起，未未，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你更好。”

女人低了头

()，乌瞳中盛满歉疚和无措?()?[()]『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平常疏离惯了，一旦流露些许卑微神色，就显得格外可怜。

姜未不忍心和她一个病人计较，却还是维持了表面上的气势，语调不知不觉软了下去：“那你自己想想，大学的时候那么做成功了吗？”

“成功了。”褚漾如实回答，虽然成功的日子有点晚，但结果是姜未成了她的。

对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姜未几乎要被她气死，她几近泄愤地在褚漾指尖咬了一口，纠正她：“并不是。是你的主动才让我喜欢上你的。”

婚礼现场当场求婚，步步为营弄假成真，最后她在褚漾的温柔和偏爱中沦陷，再也记不起最初的心动来源于何处，甚至恍惚间感觉一直都喜欢着褚漾。

可其实不是的，不同于褚漾对她七年的执念，在大学时间，她对褚漾只有朦胧的好感，对女女之事甚至全然不解。

如果褚漾没有那一次求婚的勇敢，她们很可能一辈子就会这么擦肩交错，褚漾抱着她的照片孤独终老，而她只身在家族的漩涡中打转，寻求一个平衡点。

现在也是一样，如果她再不勇敢一次，褚漾说不定又会抱着固执可笑的念头，犯一场南辕北辙的错。

姜未决不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褚漾苦笑，反问她：“那如果我大学时候就追你，你会同意吗？”

姜未一愣，避开她直视的目光，轻飘飘地回：“你怎么知道不会同意。”

“你那时候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定遇见你就知道了呢？”

这个问题无法验真也无法证伪，最终褚漾哭笑不得，哄着姜未：“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点来追你的。”

姜未骄傲地轻哼一声，褚漾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脊背霎时僵硬起来。

她试探着：“你……我大学的时候怎么做了？”

姜未奇怪地看她一眼，随即反应过来，在褚漾越跳越快的心跳声中笑得越发得意：“你暗恋我，褚漾。”

像是从楼梯上一步踏空，保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乍然被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褚漾心跳都是空洞的。

但看着姜未那么开心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好像一切都值得了。

褚漾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承认：“嗯。”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因为……”褚漾依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因为她想给自己保留一点尊严？因为她希望姜未能回应给她同等的爱？还是不愿意道德绑架姜未呢？

或许都有，她早已分不清楚。

于是褚漾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肯定又是林池跟她说的，或许她们以为她死了，所以林池就什么都跟她说了。

不知道姜未那时候听见这个消息，会不会受不住。

姜未果然说：“是林池告诉我的。”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褚漾选择别过脸去，手里却把姜未搂得更紧，好像靠着这样温暖的体温，她才会多一点安全感。

她低低说：“所以你什么都知道了，未未。”

“嗯。”姜未倚在她怀里，脑袋轻轻靠上她的肩头，半点也没有看轻她的意思，“你还想瞒我多久啊，褚漾？”

褚漾苦笑：“如果我说，打算瞒一辈子，你信吗？”

“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就是显得……好像我没有那么傻。”

姜未扑哧一笑：“你本来就很傻。”

在感情当中，褚漾的弱点暴露无遗，过分的心软，却又太懂得伪装若无其事，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女儿都如是。

所以她的真心太容易被忽略，少有人能从她冷淡的外表中看破她炙热的情感。

姜未能感受到这份独一无二的爱，是有多么幸运。

“傻就傻吧。”在一起那么久，褚漾却好像是第一次剖开自己的内心，把最蠢笨毫无心机的那一面昭示在姜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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