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只好双手交叉放到惠知行身后将他抱起来。
她很少和异性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惠知行扶坐起来后,她便立刻问道,“你的手机还在吗?”
“不知道......你摸一摸兜......”惠知行也不知道他的手机有没有在雪崩的过程中被弄丢,他的声音没有太大的力气,更没有力气抬手找手机。
他只是示意性地转头向右点了点,江放便将手伸到他的右衣兜里找。
惠知行摇了摇头,“......不在这个兜里。”
江放不解地看向惠知行,“不在这个兜里,你朝右点头干吗?”
“......习惯了。”他习惯性地从右兜里拿东西,却后知后觉地想起雪崩前他右手里拿着保温杯,没把手机放入他习惯性的右兜,而是放在了左兜。
江放又朝左边的兜摸,还是什么都没有。
幸好他们都没对此抱希望,摸到两手空空时,倒也没有太失望。
没办法,不能电话联系其他人过来了。
***
不过,杨路应该会找过来这边,他还有可能会带着救援队过来。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找不到这边。
因此江放说道:“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找过来,就算能找过来应该也需要些时间。”
惠知行听此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来接下来的情况并没有好太多。
“不过,”江放顿了一下,看着惠知行坚定地道,“你放心,我能带你离开。”
这是她对惠知行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就算再难,她也一定能带着惠知行安全离开。
说罢,江放就驾着惠知行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因为惠知行没力气,几乎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江放身上,江放站起来时剧烈地踉跄了一下。
但即使快要摔倒了,她拽着惠知行的手也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惠知行感受到江放的踉跄了,他也知道自己很沉,站稳后,他便站直了些,没将太多重量压在江放身上。
江放感受到他的动作,摇着头说了一句,“没事,我能行,你把重量压在我身上就行。”
可惠知行却没这么做,他看着江放说道:“你的脸色......很苍白。”
听此,江放愣住了,呆愣地看着惠知行。
杨路和旦增叔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如今的苍白脸色应该只是因为冻得,不会那么明显才对,却没想到会被虚弱的连自己都顾不好的惠知行看了出来。
惠知行见江放不走了,提醒道:“走吧。”
江放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她一边撑着惠知行一边看着远处的路道:“你把重量压我身上就行,你自己这样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你体力耗尽,我带你就更难了。”
惠知行也知道江放说得有道理,便听了她的话将重量分在了她身上一些,但也没敢压全部的力。
可即使这样,对于体力已经有些不支的江放来说也很吃力,不过她尽量控制着没让自己表现出吃力。
两个人都因为对方而伪装自己的真实状态,都在强撑。
他们走得很慢,朝着江放来时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很久,还是没看到来找他们的人。
他们都累得没有力气了。
便只能先找个地方坐会儿。
走着时,惠知行还能保持清醒,坐下来了,他就控制不住地昏昏欲睡。
不能让惠知行睡过去,江放想找些话题跟他说。
说什么呢?
江放想了一会儿,惠知行是因为探景才到这来的,那就跟他聊一聊他的电影吧。
“惠知行,你是为了哪场戏来探这个景的?”
惠知行缓了一刻,将自己快要睡着的思绪拉回来才回答道:“......女主自杀的一场戏。”
提到戏,他来了些精神,接着说道:“当时她父亲和妹妹都死了,她对这个世界失望了,便想到雪山自杀,希望自己能死在最纯洁美丽的地方。”
听此,江放的神情顿了一下,眼神里带上了些许思索。
惠知行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不过,她没有死成,被一个当地的藏族老人救了。”
听此,江放的神情又舒展开了些。
原来,只是相似的故事啊,后面的情节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