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知行虽然很想亲自给江放包扎伤口,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出了帐篷叫了彭措的母亲进去。
一会儿后两人一起出来了,江放没再多待,就告辞离开了。
江放要背包,惠知行没让,她背上还有伤呢,怎么能让她背?
江放没有犟,只是低头说道:“包里有我的一件衣服,你如果要拿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帮你拿。”
“衣服?”惠知行转头看着江放问道。
什么衣服?
江放的衣服不是都在她身上穿着呢吗?
可是,江放只低着头走路,没回答惠知行。
但惠知行还是想到了。
刚刚给江放清洗伤口时将吊带弄湿了,她把吊带脱了下来很有可能。
而包扎伤口需要将纱布绕过胸前,为了让伤口不被勒到,她很有可能将......
不能再想了,惠知行眼神飘忽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朝江放身上看去,至少,从外面看不出江放到底是不是真空状态。
说着让自己不要再想了,却还是忍不住想,惠知行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以前总说杜廷深是老色丕,如今发现,他好像也......不遑多让。
竟然能脑补出这么多东西。
以前跟他那些女朋友在一起时也没见他想那么多啊,完了,他一定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名为江放的毒。
***
江放和惠知行到达寺庙时已经是下午了,寺庙那边倒是没有受到地震太大的影响,只是年久失修的几处房屋有了些裂缝。
到了之后,江放跟喇嘛说明了仁央奶奶的事。
因为仁央奶奶是死于地震,不算是自然死亡,喇嘛并不是很愿意帮仁央奶奶举行天葬仪式。
江放只得将姿态放到极低恳求道:“仁央奶奶她真得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一生向善信奉神明,这次是因为意外才受了重伤,可她有机会就医,却没有去,就怕最后无法天葬,求求您了,就帮她满足最后的遗愿吧......”
这是惠知行第一次见江放求人,只是为了一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藏族奶奶。
可即使这样,喇嘛也是一脸为难地没有答应。
而江放铁了心要帮仁央奶奶完成她最后的遗愿,一直站着不肯离开,一直请求喇嘛为她举行天葬仪式,就差跪下请求了。
最后,因为江放坚持不懈的请求,再加上仁央奶奶确实是附近几个村落有名的善人,喇嘛们商量一番后,决定破格为她举行天葬仪式。
江放听此,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惠知行忍不住问她,“做这些值得吗?”
毕竟仁央奶奶对她并没有大恩大德,她却为她做了她的儿女该为她做的一切,甚至做得更尽职。
听到惠知行的问话,江放抿唇笑了,她摇了摇头,“谈不上值得不值得,一切自然有缘分,更何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只知道,天葬对仁央奶奶来说是最好的归宿,若是不能帮仁央奶奶完成心愿,她这一生都有愧。
因为江放的坚持,最后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天色也很晚了。
即使现在赶回去,也有些来不及了,江放却还要往镇上去。
惠知行不解追问道:“你去镇上干什么?”
江放脚步缓慢却片刻不停地边走边答道:“去镇上找有信号的地方通知仁央奶奶的儿女,让他们来参加仁央奶奶的葬礼。还有......通知我妈一声,省得她担心。”
前半句惠知行理解,依江放的性子确实会想到这一层并去做。
只是,第二句话他没想到,他以为江放忘了她母亲,谁知她只是没有条件所以没提这件事罢了。
他告诉江放他已经通知杨路告诉她母亲她无事的消息了,江放道了声谢,但还是要跟她母亲说一声。
她了解她母亲,只有她亲口说了,她母亲才能真正放心。
去往镇上的路也不近,江放因为受了伤,且下午消耗了太多体力,晚饭也没吃,走路虽不至于踉踉跄跄,却也很是缓慢艰难。
惠知行见此,将背包挂到身前,走到江放面前道:“上来,我背你。”
江放自然是拒绝,“不用,我能走。”
惠知行这暴脾气,“你能走?等你走到天都该亮了,到时候还有时间休息、还有时间赶回村里、还有时间运仁央奶奶的尸体吗?”
惠知行三连问将江放问懵了,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将江放背到了背上。
江放刚要挣扎着下来,惠知行便拍了一下她的腰道:“你老实点,小心把我弄摔了,咱俩都去不到镇上。”
听此,江放只得乖乖让惠知行背着了。
静走着没意思,惠知行便问道:“江放,我都来找你了,还背你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吗?”
“表示什么?”
“以身相许啊。”
江放用不拿手电筒的那只手拍了一下惠知行的背,“专心走路。”
又回避话题,惠知行挑了下眉说道:“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大不了......”
大喘气后,惠知行接着道:“我以身相许也行,毕竟你已经救我两次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是不知道......你收不收我啊?”
【抱歉,为了更符合天葬的习俗,将仁央奶奶受伤去世的内容稍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