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好,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出杂志社门口。
刚走出门口,他想起来他忘了跟宋佳雪分享最新消息,就忙给她发消息道:佳雪,我跟你说......
字还没打完,他就被一股力道拽着撞到了墙上。
“啊!”既惊又痛,他顿时吓了一跳。
看到刚刚使那么大力气突然拽住他的是苏朗,他一边要揉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一边恼怒地质问道:“苏朗,你干吗?”
苏朗没答话,他的视线顺着窦磊的手,看到了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以及和窦磊聊天的那个人的头像。
窦磊收起了手机,他看不到了。
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先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去跟主编说我师父的坏话了?”
窦磊一愣,“你师父?”
随后,窦磊才反应过来道:“你说江放啊?”
“嗯。”
看着一脸严肃审视的苏朗,窦磊直接道:“我没说坏话啊,只是实话实话说,怎么了,就为了问这事儿,你就把我堵在这儿质问我?”
果然是他。
苏朗想来想去,都觉得主编突然改变主意有些可疑,然后他想到了当时从办公室出去的窦磊。他觉得那时窦磊的表情,有问题。
竟然真有问题,他表情里的得意和得瑟都是真的。
思及此,苏朗怒道:“难道我不应该质问你吗?因为你,我师父丢了一份工作机会。”
虽然江放未必在意这份工作机会,但苏朗还是觉得愧对她。
窦磊听此挑眉瞪眼道:“哎,你可千万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这件事儿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把我知道的想到的告诉了主编而已。”
看着毫无愧意的窦磊,苏朗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但同时,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窦磊对于他说的江放丢了一份工作机会的事并不惊讶。
按理说,这件事郑诗只跟他说了,杂志社的其他人并不知道,窦磊突然听到他这么说,不应该先问“什么工作机会”才对吗?
苏朗眼神直逼窦磊又问道:“你知道主编想把我师父签到咱们杂志社的事?”
窦磊这才察觉到他刚刚话里有漏洞,眼神闪了闪,“我......我......”
见此,苏朗已经可以确定窦磊知道这件事了,“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窦磊答不上来,一把掰开苏朗桎梏在他面前的手,恼道:“这个关你什么事儿?苏朗,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反正跟苏朗已经不对付了,窦磊便也没再注意语气。
他肯定不能跟苏朗说他是在办公室门口偷听到的。
对郑诗说江放的事时,他也只是先问上次来杂志社给万伊拍摄的江放是不是去年那个癌症女孩裸|体艺术照事件中的摄影师。
在得到郑诗的肯定回答后,他才踌躇着告诉郑诗已经有不少同行问他江放的事,甚至已经有人在杂志社的官博下询问了。
郑诗点进官博一看,确实有几条询问的评论。
窦磊见郑诗脸色微变,便知道这件事差不多要成了。
没想到他找几个水军发的几条评论竟然真得有用。
之后见苏朗从办公室出来后的脸色很差劲,他就知道事情肯定成了。
只是没想到苏朗会拦下他问这件事。
苏郎已经从窦磊的反应中推测出他知道这件事了。
只是,窦磊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突然,他想起来了。
上午,他原本只是要跟郑诗简单汇报一下工作,便没关办公室的门。
而他跟郑诗谈完江放的事从办公室出来时,便看到了窦磊。
窦磊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听到的。
思及此,苏朗更气愤了,“窦磊,你是不是偷听到了我跟主编的谈话?”
心虚的人总会控制不住地多解释,“什,什么偷听,你瞎说什么呢,我告诉你,我不接受你的无端猜测啊。”
心虚的人也会控制不住地给自己找借口,“江放这件事,我没造谣没诽谤,只是将她过去做的事如实地说出来,我做错什么了吗?”
心虚的人甚至还会反咬别人一口,“不就是江放不能来这儿上班了吗?你就这么生气?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难道你喜欢江放啊?”
听着窦磊这一通的狗吠,苏朗没忍住,直接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一拳揍了上去。
窦磊没料到苏朗真敢动手,愣了一下,捂着脸惊讶道:“你他妈有毛病吧苏朗,我说的是江放,你这是要干吗?你凭什么对我动手?难道你们还真是情侣啊?”
最后一句话是窦磊恼怒了才问出来的。
虽然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然苏朗这么维护江放干吗?
苏朗听此气得上前又要冲窦磊挥拳,但毕竟窦磊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再挨一拳。
他避开后,见苏朗还不收手,只好也打了上去。
然后两个人就扭打了起来。
苏朗虽然身手矫健一些,但终归还有伤在身,吃了不少亏。
脸上多了几处淤青,受伤的那只手也再次受了伤,可他丝毫没示弱。
别人说他可以,不能说他师父。
尤其还是这种龌龊的、怀疑他们之间关系的话。
窦磊显然也没想到苏朗受了伤还这么能打,尤其是看他打起来发狠的样子,只能忍不住投降道:“别打了,苏朗,别打了。”
苏朗的拳头停在窦磊脸边,“以后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窦磊不服却也只能道:“好,我以后不说了。”
窦磊其实是一个很怂的人。
等苏朗带着伤先离开了。
他才气愤地恶狠狠地瞪着苏朗,摸了下自己受伤的嘴角,一脸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