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陶刚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时间,在外省忙完了一个项目的谭乐也回来了。
谭乐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肚子已经明显显怀了。
这次项目之后她便不会再接工作了,要正式进入产假休息期。
正好这一天两人都有空,便商量着来探望亓娴和方兰。
毕竟亓娴已经到这边两个星期了,他们还没来看过她呢。
而方兰跟亓娴在一起,如今又是病人,虽然他们跟方兰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但肯定还是要提着礼品一起过来探望一下的。
他们到了这才知道,今天是方兰出院的日子。
除了他们来了,周元也来了。
周元是前天在这时,护士来查房无意间说到了方兰今天出院,他记住了,因此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陶刚和谭乐今天也会碰巧过来,不太习惯和这些不怎么熟的人待在一起,待了没多久他便离开了。
而他刚走没一会儿,宋佳雪便来了。
算是意料之中的意外吧。
毕竟他们商量好了要接次着来,这样方便宋佳雪在江放面前说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周元会走这么早。
而原本宋佳雪是想和江放说些什么的,但是因为陶刚和谭乐在,她一时之间便没方便说。
她想着便豁出一天等到陶刚和谭乐走了再说,或者该改天再说也行。
谁知,刚坐下没一会儿,顾长福就给她打电话道:“佳雪啊,明安过来了,爸怕自己一个人招待不周,要不然你先回家一趟?”
宋明安怎么这个时候去她家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宋佳雪只好先告辞。
江放送她下楼。
这个时机宋佳雪倒是求之不得,因此在下楼的路上便跟江放说道:“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周元离开了,他打车走的。”
江放不知道宋佳雪打算说什么,没接话。
宋佳雪便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他还是不能开车吗?他的手还没恢复?”
这句话宋佳雪是用的问话,她希望江放能给她回应。
江放确实就此提出了疑问,“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的手还没恢复?他不能开车跟他的手有关吗?”
宋佳雪显得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吗?自从去年车祸,他帮方姨挡玻璃受伤后,手就一直没好,不仅因为心理障碍和手伤不能再开车了,更是连画笔也拿不好了,这一年多他都没再画过画。”
宋佳雪最后一句话落,江放的脚步顿住了。
看来江放真得不知道周元手的情况啊。
宋佳雪便也跟着站定脚步,询问道:“怎么了,江放?”
江放眉宇紧锁,调整了情绪后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是问我怎么知道他手的事?”
江放点了点头。
宋佳雪这次倒没有怎么编撰,如实道:“最开始是因为看到了他右手手腕处的疤,看他的那个疤挺深,我就问了两句。后来,发现了他如今似乎都不开车,就又多问了两句。再后来,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联系得比较多,得知了他一年多都没有画过画,前段时间就多跟他聊了聊。才知道了他因为心理障碍和手始终没有好好做复健恢复的原因,拿画笔的时候手就会下意识地抖,因此,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拿起过画笔了。”
顿了下,看着江放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宋佳雪还补充了一句,“我以为你知道。”
江放怎么可能知道呢?
当初车祸后不久,便是开庭、赔偿、离婚等一系列的事,因此她在离开去雪区前,除了知道周元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都不知道了。
而周元也并没有说过,他的手是因为救方兰受的伤。
她更加不知道,周元这一年多都没有再拿起过画笔。
他可是一个画家啊,怎么能拿不起画笔呢?
绘画是他最大的热爱和一生的事业啊。
这一刻,江放竟分不出自己是震惊多还是愧疚多。
宋佳雪没等来江放的回话,看着江放的神情,略有些无措道:“抱歉,我不知道你......”
江放摇了摇头,“不怪你”
相反,她可能还要感谢宋佳雪让她知道这些。
不过,宋佳雪说出的话她如今总是没办法完全相信,还是再问问情况吧。
开车回去的路上,宋佳雪神态轻松。
这一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周元的这些情况,在当初猜到一点苗头的时候,她就觉得能成为可以利用的话题。
因此,她强硬从周元那里了解到了全部的事情。
没想到真得用上了。
江放果然在听到真相后对周元是内疚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为周元做到哪一步。
***
宋佳雪离开后,江放在医院的花坛边坐了好一会儿才上楼。
亓娴和方兰已经在谭乐、陶刚两人的帮助下把东西收拾好了。
因为住院了这么久,加上礼品之类的东西不少,陶刚估计着几个人也得搬好一会儿。
果然,他们几个人一起也还是搬了两趟才搬完。
他有些庆幸他的小聪明,幸好他刚刚就给惠知行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车肯定载不下这么多东西和这几个人。
看着江放打算从手机上叫车,他忙说道:“不用再找车了,我已经给惠知行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江放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你怎么叫他过来了?”
“我觉得可能一个车子放不下这么多东西,就想着再找一辆车可能会更好些。”顿了下,看了眼江放的表情,陶刚不确定地问了一下,“今天不太方便让他过来吗?”
江放摇了摇头,“不是......他既然来了,那我就不再叫车了。”
也怪她,刚才因为想着周元的事,忘了早点叫车了。
惠知行过来后,原本心情挺好地跟几人简单打了下招呼,结果好心情就在江放这遇到了滑铁卢。
几人都看出了江放有些心不在蔫,便给江放和惠知行单独一辆车,给惠知行创造机会了解情况。
路上,江放一直都垂眸没说话。
惠知行有些忐忑,“你生气了?”
气他没遵守约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