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冥没想到梁非凡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幽黑的眼眸被一层淡淡的迷雾所笼罩。
他很难理解,梁非凡为何要当着他的面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仅仅是为了报复他,就能弃心爱女人的颜面而不顾?
又或者,梁非凡这厮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爱。
梁非凡冷睨着被绑在凳子上,额前的发丝尚还淌着水珠,看起来尤为沉默的秦北冥,突然觉得有些纳闷,遂伸出手拍了拍秦北冥的脸颊,狞笑着问道: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说,你怕了?”
“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秦北冥眸光微凉,即便身处劣势,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散发着迫人的王者之气。
单从他的脸上,竟是看不出丝毫的狼狈。
秦北冥这份优雅从容的气度,恰恰是梁非凡最为缺乏的。
梁非凡定定地盯着秦北冥看了好一会儿,眼底下的嫉妒之火愈演愈烈。
为得见秦北冥发怒暴走,歇斯底里的痛苦模样,他猛地咬紧了牙根,心一横,竟当着秦北冥的面,意欲对昏迷不醒,头部还罩着头盔的凌墨下手。
一开始,梁非凡曾试图摘下凌墨头上戴着锁链的头盔。
多番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之后,他便懒得再去管那碍人的头盔,随手拿来了剪刀,猛地划拉开了她身上的衣物。
此刻的他精神尤为亢奋,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凌墨据为己有。
也正是如此,他完完全全地忽略了面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在身量上比凌墨矮了一大截。
“小秦医助,睁大眼睛看好了。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此刻只能乖乖地躺在我怀里。”
梁非凡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几近疯狂的狂热,话音一落,就再也顾不上被他绑在凳子上默然无语的秦北冥,转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酣战”之中。
秦北冥全然无视了梁非凡的挑衅,沉沉地闭上了眼眸,薄唇已然抿成了一条线。
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并无丁点的吸引力。
恰恰相反,他只觉梁非凡的所作所为,恶心得他反胃作呕。
……
数十分钟过后,被梁非凡桎梏在怀中的女人喉头间倏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
光闻其声,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此刻的恐惧。
然而,梁非凡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变本加厉。
秦北冥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只等着他们快些休战,不成想他们竟没完没了地......
又过了两三分钟,正当他忍无可忍之际,别墅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秦北冥整个人立马活络了过来,轻易地绷开了缠在他身上的绳索,径自起身,阔步上前为姗姗来迟的凌墨开了门。
“三爷,你没事吧?”
凌墨见秦北冥的面色很不好看,尚未喘过一口气,便关切地询问道。
秦北冥显得有些委屈,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同意凌墨的提议。
她却一改平时的冷漠,柔声细语地哄着他,说什么眼不见为净,梁非凡就算是闹出天大的动静,只要闭上眼眸,就可以当啥事儿也没发生过。
谁料,梁非凡闹出的动静,差点让他的耳膜尽数爆裂。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过戳破耳膜,以此来隔绝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抱歉,让你久等了。原本可以早点儿到的,很不巧的被路上执勤的交警拦住了,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凌墨扫了眼屋子里“打”得火热的两人,意识到秦北冥的精神遭受了多么严重的摧残,满脸歉意地向他赔不是。
见她说话的时候气喘的得厉害,秦北冥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不需要担心我。路上还是要注意安全才是。”
“嗯,知道了。”
凌墨点了点头,听闻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大,遂轻拽着他的胳膊,低声细语地道:
“你要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可以出门透透气儿,这里交给我来就好。”
“无妨。”
其实,秦北冥的洁癖已经严重到了听到梁非凡的声音都想要作呕的地步。
不过,他又不放心将凌墨一人留在别墅之中。
将凌墨领进门之后,为了避免让她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脏东西,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感,不偏不倚地挡在了她身前。
与此同时,精疲力竭的梁非凡正打算起身休息一会儿,抬眸间刚巧瞥见了站在秦北冥身后侧,只露出半个身躯的凌墨。
“啊!”
梁非凡如同见鬼了一般,他惊恐到了极致,身体一震,喉头一软,竟溢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他怀里的女人明显被他的尖叫声给吓到了,僵直着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
片晌,等她回过味来,意识到这尖叫声来源于梁非凡,心底里骤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欢喜。
而此刻,梁非凡已经因极度的恐惧吓得双腿发软,还来不及穿好衣服,就狼狈地往深后退了数步。
他先是瞥了眼地板上低声嘤咛的女人,转眼又怔怔地盯着面容冰冷的凌墨,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们究竟有什么企图?”
“这话得问你自己。”
凌墨斜勾着唇角,脸上透着一股子痞气,在室内偏暗的柔光灯下,显得愈发的神秘莫测。
瘫在地上衣不蔽体的女人听闻凌墨的声音,身体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喊了声:“姐姐…”
“听力不错,是我。”
凌墨垂下眼帘淡淡地扫了一眼,旋即缓缓地蹲下身,从裤兜中掏出了一把精巧的钥匙,麻溜地打开了如同死鱼般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女人头上带锁的头盔。
头盔一被打开,凌甜那张花容失色的小脸便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小甜...”
梁非凡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两只眼睛瞪如铜铃,死死地盯着嘴上被贴着黑色胶布,只能嘤嘤啼泣的凌甜,颤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