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亲子鉴定的结果绝对不会有假。”
玄薇摇了摇头,显然不愿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
欧阳斌却丝毫不顾及她的情绪,一字一顿冷声说道: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亲子鉴定的结果确确实实是假的,不过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究竟是怎么造的假。”
“欧阳先生,你这不明摆着忽悠我吗?既然鉴定结果是假的,你为何又说不出究竟是怎么造的假?”
“蠢货。我不过是担忧战寒爵对你用了测谎仪等审讯工具,怕你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欧阳斌不耐烦地道。
听欧阳斌这么一说,玄薇瞬间信了大半,十分识相地噤了声。
她略略垂下眼眸,目无斜视地盯着照片里和战寒爵极为相像的凌墨,心里极不舒服,闷声问道:
“照片里的这位凌小姐,已经和我爸相认了?”
“暂时还未相认,但要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他们父女相认也是迟早的事。不瞒你说,昨夜战寒爵之所以撇下你匆匆走开,正是为了赶回去哄她。不过,凌墨并未给他开门,而是晾着他在寒风中里站了一整夜。”
“他莫不是没地方去?”
玄薇皱了皱眉,怎么也没想到战寒爵居然会被凌墨关在门外,还关了整整一夜。
要知道,战寒爵那可是独当一方的商业霸主。
按理说,凌墨应当拼尽全力讨好他才是,怎么会做出这样不合逻辑的荒唐事儿?
欧阳斌摇了摇头,轻嗤出声: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他可不是没有其他的去处,他不过是想要哄她开心。虽说,他并未当着媒体的面亲口承认过与凌墨的父女关系,但血脉这东西,是刻入骨子里的,即便亲子鉴定的结果摆在他面前,他的心还是不可控地往她那边靠。”
听得欧阳斌这番解释,玄薇大好的心情瞬间跌至了谷底。
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忿忿地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打一开始,她并不情愿沦为凌云龙和欧阳斌二人制衡战寒爵的棋子。
可他们俩人一直以战家真千金的高贵身份诱惑着她,致使她心中的贪念疯狂地滋长,野蛮地生长,直到发展至现如今无法控制的地步。
欧阳斌正想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孩童稚嫩的声音:
“云阙哥哥,我知道你在门后,你快出来!”
闻声,欧阳斌和玄薇二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玄薇阔步走向了门口处探头探脑扎着小辫的女孩儿,半蹲下身,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容,问道:
“小雪,你刚刚在说什么?”
“玄薇姐姐,你有看到云阙哥哥吗?他和我们在玩躲猫猫,我明明看到他往你这边跑,却怎么也找不着他。”被唤作小雪的女孩儿一五一十地答。
“云阙是谁?”
欧阳斌眸中骤然闪过一抹杀意,冷声问道。
小雪似是被欧阳斌骇人的眼神所慑,吓得接连后退了数步,磕磕巴巴道:
“我...我不知道。”
与此同时,正捂着口鼻躲进了隔壁房间里的傅云阙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内容,他本该适时走开。
可事关凌墨,他实在没办法袖手旁观,便躲在了门外偷听了好一会儿。
谁料,小雪这熊孩子竟一下子就将他供了出来。
眼下,若是让欧阳斌和玄薇得知,他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听了个明明白白,他的这条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玄薇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缓缓地站起了身,冷了面色,同战寒爵耳语道:
“小雪说的是仁禾医院的心脑血管专家傅云阙医生。”
“就是那位曾和凌墨一道上过微博热搜的医生?”
欧阳斌的脸色显得更为难看。
本打算亲自去往隔壁看看傅云阙是不是有意藏了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孤儿院门口倏然又传来了一道稚嫩的男声:
“小雪,快来这儿!云阙哥哥的二哈在拆保安亭呢,云阙哥哥一定就藏在保安亭里。”
“嗯!”
小雪点了点头,心底里的惧意转眼便烟消云散,屁颠屁颠地朝着保安亭的方向跑去。
见状,玄薇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道:
“好在是虚惊一场。小雪这孩子迷糊惯了,想来定是她看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见欧阳斌久未开口,遂又大着胆子询问道:
“欧阳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做?还望您指点一二。”
“战寒爵仍在怀疑你的身份,为今之计,唯有先让他彻底打消疑虑。”欧阳斌话音未落,便暗戳戳地放出了一段战寒爵同秦北冥对话的录音。
听闻录音的内容,玄薇更是对欧阳斌所言深信不疑,为了保住自己战家真千金的身份,她显得十分焦灼,连声乞求着欧阳斌:
“欧阳先生,求您帮帮我!现如今,除您之外,怕是再没有人能够帮得了我。您放心,您要是愿意帮我一把,从今往后,我必为您鞍前马后。就算是您要我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欧阳斌对玄薇的态度还算满意,轻抿了一口茶水,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看在你求人的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我姑且帮你一回。事成之后,可别忘了你对我的允诺。不然,我既有法子助你登上高位,也绝对能将你从高处狠狠拽下,让你摔个粉身碎骨。”
“欧阳先生放心,我这就对天发誓,往后必对您耳提面命,言听计从。”
玄薇没读过几年的书,却酷爱将自己包装成唯一女青年。
正如现下,她根本不知道“耳提面命”这个成语是何意思,也不晓得这个成语并不适合用在这个语境之中,只单单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深度,才用了一个自己不怎么熟悉的成语。
“前言不搭后语。”
欧阳斌略显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不过他也懒得纠正玄薇在用词上的谬误,只沉了面色压低了声,道:
“想要打消战寒爵的疑虑,眼下只能从故去的时萦身上下手。十七年前,时萦是华国最为出名的中医,人称‘圣手天医’。而三年前,亦有一位神秘的医者因高超的医术,被华国民众误认成了‘圣手天医’。这位神秘的医者从未在人前露过脸,我寻思着,若是秘密杀了他,再让你顶上他的旗号,到时候战寒爵绝对能够彻底打消疑虑。”
“杀人?”
玄薇惊恐地摇了摇头,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显得十分的抵触:
“欧阳先生,犯法的事儿咱还是别碰了吧?一不小心露了馅儿,咱可是要偿命的。”
“这么点儿小事,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又不是要你去杀人,圣手天医那边,我会安排妥当。”欧阳斌混浊的眼眸微微眯起,老神在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