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手心里不过半秒,便融化在上面。
冰凉的。
何肆扣住她的手,抓进自己兜里,“送你到楼下。”
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
夏小意不由想到那句经典的广告词。
暖暖的,很贴心。
雪下的大,不一会地面上便积了薄薄的一层。
宿舍楼上听闻下雪的大学生们不怕冷的开窗探出头来往下看。
他们一齐停下来。
何肆的卷发上落了雪花,像洒满了星光一般。
他握着她的手,缓缓放回她自己兜里,再抽手离开。给她调整了下戴的针织帽,“可惜了。”
“可惜什么?”夏小意没懂。
“不该给你戴帽子的。”
“为什么?”
何肆捧起她冻的微红的脸蛋,俯身下来吻了下她的侧脸,“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的唇微凉,话也说的凄凉低落。
夏小意突然觉得鼻酸,有些想哭,“为什么是算?我们就不能真的一起白头吗?”
说是追她,实际两厢情愿,跟在一起了没什么差别。
也许是最近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亲昵,让她忘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摘下尾戒,没放弃他的不婚主义。
何肆不想骗她,亦不想给空口承诺。做不到的事情,一开始就不应该承诺。
他放下手,垂睫,认真的说:“那太遥远,我不确定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也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但哥哥希望,能久一点。”
再久一点。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可没有一种是能让他坚定他们是可以白头偕老的。
未来是未知遥远的,变数太多。
或许不久以后的某天,他们中的某一方就开始厌烦彼此,渐行渐远。
糟糕透顶。
何肆不敢再去想以后,他设想的结局都太令人窒息。
他想珍惜当下。
小姑娘原本就被冻的通红的鼻尖更红了,眼里蓄满了泪水,在他抬手去擦的时候滑落下来。
夏小意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落了空。
他深感无力的垂下手,“抱歉,哥哥不该说这些。”
“你该说的。”
不说的话,她就一直被蒙在鼓里。在等着他舍弃尾戒,戴上另一枚戒指。
她任由眼泪涌出来掉下去,模糊眼前的心上人。
夏小意试图吞下喉间的涩痛,但并不管用。
疼痛蔓延到了心口的位置。
太疼了。
刚刚被他捂热的手现在也冰凉到失去知觉。
她现在应该干嘛?
扇他耳光还是说一些狠话?
那都是她做不到的事情。
夏小意苦笑了下,“哥哥,我为你踮了那么多次脚,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弯次腰呢?怎么就…”
越说越难过,她小声的抽泣起来,吸了吸鼻子,哽咽的一字一句接上后面的话,“怎么就不论怎样都够不着你的心,走不进你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