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音厚重,声音暗哑低弱,不如平日里软声清甜。
何肆却觉得这是他这些年来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句句入人心。在大雪纷飞的寒夜里,温暖如春。
沉静太久,怀里的小姑娘呼吸平缓均匀,含着眼泪睡着了。
他无声笑开,却眼尾湿润,有泪悄然落下。
真是年纪越大,越活越回去了,让一小孩来开导。
他低首,小心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隔着衣服,将胳膊圈在了她的腰上慢慢收紧。以一种拥护又霸道的姿势,紧抱住她。
亲密无间,欲念疯长。
孤寂长夜将不再难熬。
·
凌晨六点,银装素裹的城市尚且在沉睡中。呼出的气体在空气里化成白雾,迅速消散。
“何老板,实在不行您找个司机?”王高瑟缩着肩,给打开车门。
何肆抱着小孩坐进车内,“去医院。”
王高坐上驾驶座,瞟了眼车内后视镜里小脸红扑扑靠在他怀里的女孩,发出质疑,“你把人怎么了?”
被他眼里的寒光吓的一激灵,王高闭上了嘴。
到了医院才知道自己犯下了死罪,把一个在生病的小姑娘大晚上喊出来去照顾一个没完全醉的人。
好心办坏事,卑微小王满怀着愧疚之心,跑上跑下,最后被打发回了公司领罪加班。
醒的时候,夏小意迷糊了好一阵,才认清是在医院病房里。
“高烧三十九度二,现在暂时退烧了。以后王高再找你,就别理他。”何肆坐在床边,声音透着疲惫和悔意,“昨晚你来就应该带你来医院的,是哥哥疏忽了,抱歉。先喝点水?”
“嗯。”
他扶着她坐起来,递过来热水。
夏小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看到他尾指上的环状深色印记,愣了一下。
“王高买的早餐凉了,哥哥下楼买,很快回来,再躺会。”何肆放下水杯,摁着她躺下。
在他离开病房后,她木讷混沌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
他的戒指摘下来了?
高烧刚退,身体格外沉重。昨晚哭的厉害,现在眼睛酸胀。
夏小意坐起身,活动了下肩颈,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不适的眼睛,放下手时,看到了自己手指上那个熟悉的戒指。
浅浅的套在右手无名指第二个关节处。
心跳都漏了一拍。
随即而来的是心脏砰砰直跳和唇边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何肆回来的很快,见她坐了起来,放下打包的纸袋。
“不躺了?”
“不躺了。”
“刚睡醒吃得下吗?”
“等会再吃。”夏小意盯着他那张脸,切入正题,问的认真,“哥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我们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何肆坚定的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现在能戴上情侣对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