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被做成干花的玫瑰和一张叠起来的纸张摆在白纱裙上。没提任何有关拒绝的词,却字字是拒绝。
他说——
十八岁生日快乐,愿岁岁常欢愉,玫瑰要送给将来的如意郎君。
她就知道,这个人连拒绝都是温柔的要命的。一滴眼泪砸在纸上,晕开“郎君”。
夏小意连忙用手去擦,却越擦越脏,擦到纸张破掉,她第一次没有收藏写有他字的纸张。揉成一团,用力丢进了垃圾桶。
什么将来的如意郎君。
就算是她将来的如意郎君也不会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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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沭今年的冬天早早地下了一场大雪,天气严寒,何家老宅后院里积了厚厚的一层。
固执倔强的老头大病一场,偏偏还要拄着拐杖去后院看雪,嘴里念叨,“年纪大了,说不准这就是有生之年看的最后一次雪。”
“爷爷,您老人家会长命百岁的。”何锦渝给他披上大衣。
何老爷子重重跺拐杖,气的吹胡子瞪眼,“长命百岁?那也没几年可活了。”
何肆在他身侧笑说:“您长命两百岁,还有一百多年可活呢。”
刚说完,立刻挨了一拐杖。
他痛呼一声,控诉,“二哥你瞧这老头,打人这么大力道,哪里像没几年可活的人。”
“臭小子,就你嘴贫!”何老爷子笑骂一声,去看刚刚打的地方,“真那么疼?”
何肆勾住他的肩,“打是亲骂是爱,爷爷打我,疼也得受着不是?”
逗的何老爷子咧嘴笑开。
赏了会雪,两人左哄右哄才把老头哄去午睡。
坐在客厅里,开了瓶红酒,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何锦渝端着酒杯先开口,“医生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年纪大了抵抗力免疫力差,天一冷也就病了。”何肆转了下尾戒,道。
“老爷子精神好着呢,别担心。”
“嗯。”
“对了,听说小意那孩子跟你表明心意了。”
“你知道的挺多。”他笑。
何锦渝给他倒上半杯红酒,“我家里那位气你呢。”
何肆举起酒杯,“她这个年纪对身边条件好的异性有好感是正常的,换成别人也一样。小孩嘛,距离一远,过几个月就忘了。”
“依我看,忘了的人是你。”何锦渝抿了一口红酒,歪头看他。
他淡笑不语,不紧不慢喝完那半杯酒,问他,“要留下还是回去?”
“比起我,爷爷更想你留下来,多陪陪他。”
“嗯,好。”
“常回还是那样?”
提起常回,何肆就头疼。
近半年闹事的次数太多,生意一落千丈,员工走的走,辞的辞。目前处于负营业,亏损大的状态。曾经是常回养转角,现在成了转角养常回。
再这样下去,倒闭是迟早的事。
何锦渝同样清楚,劝说他,“一个局的事儿,吃顿饭拍拍屁股走人,也就没人给你施压了。”
“顾兰跟那些千金大小姐不同。”何肆说。
“有什么不同?”
“你越拒绝,她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