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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好。”薛二娘抹了眼泪,一把夺过药,疾步出了茅屋去煎。

薛冰寕看着她那匆匆的样子,紧咬牙关,泪流得更凶。

“是我害了你们。”老瞎子忏悔:“炽情的解药,我…我这都有,你帮我给…给沁风楼的那些孩子。”

“原来你知道沁风楼。”薛冰寕抽了下,努力平稳住气:“你就不怕玉凌宫改了方子吗?”

坐药柜边翻药典的老瞎子手顿住了,扭头看向那孩子:“你知道炽情的毒性?

“碰到一个大夫,他说的。”薛冰寕转过身。

老瞎子没脸面对她,低下头:“花苞颜色跟你臂上一般的,那炽情的配制就没变。若颜色带红,那就是变了。”

“可那位大夫说,这炽情的颜色会为粉,是因我们练的寒功。”

“这是一点,但你们功力有强有弱,很难稳定花苞颜色。”老瞎子羞谈这些罪孽:“为稳定花苞颜色,我在毒方里加了一味花籽。毒方稍有调整,那花籽便压不住炽情的红。”手轻抚药典,沉凝两息问,“可以告诉我,看出花苞就是炽情的那个大夫是哪位吗?”

薛冰寕冷嗤:“无可奉告。”

“是黎上。”

闻言,薛冰寕再露杀气。

迫人的冰寒叫老瞎子清醒,他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是他。白前拿他试药的事,我早有听说。只没想到他会找来塘山村…”

“怎么,你觉得自己不该遭这番罪?”

“不…”老瞎子摇首:“我很感激他,若非他来结束这一切,恐我现还在助纣为虐。你说你亲眼目睹你的老师吸干了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我…我,”用任何词来形容他的罪孽,都是轻的。“我还有两刻,就要下阿鼻地狱了。”

“听这话,你好像还有不少留恋?”薛冰寕讽刺:“老天爷也是瞎了眼,竟纵你活到这岁数。”

老瞎子笑了:“你娘说过一样的话。”他都有点埋怨老天,为何要留他到今时今日?将药典推向薛冰寕。“我为玉灵练的药都在这本药典里。你帮我交给黎上。”

“黎大夫应该来过你这…”薛冰寕不想讨人嫌:“他没拿你这药典,肯定是不想要。你强塞给他,不是在为难他吗?”况且,这药典也不是什么好物。“到底是迟兮的得意门生,连推卸责任的手段都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他教徒无方,一身罪,不杀两孽徒却收个无辜的小儿来分摊孽债。你知道你小师弟在做什么吗?”

陆爻?老瞎子痛苦。

“他在等死啊…”薛冰寕冷笑:“你们作恶多端,活到耄耋之年。他呢,因为你们,活不过今年中元。思勤,你把这药典给黎大夫,黎大夫有家小啊…你是觉他斗得过你嘴里的玉灵,还是想他该为你担起这些事?”

“是…是我错了。”老瞎子重咳,胸腔内的血上涌,冲到嗓子眼,他生咽下,问:“陆爻他…”想问他好吗?可又觉不对,“你见过他?”

“见过,我去杀他。”

“他是无辜的。”

“他确实无辜。”

听着茅屋里的对话,薛二娘煎熬得很,就怕老瞎子没等给她闺女解完毒就死了。好容易将药煎好,忙倒出药汁端进屋去。

老瞎子已气若悬丝,手指指孩子:“让…让她趁热喝了。”

“好好。”薛二娘端着药,小心翼翼地靠近她闺女:“花儿,娘…娘对不住你。”

薛冰寕心如刀绞,她这些年过得也很不好吧?

老瞎子撑着身站起,咬着牙一点一点地

往外挪去。血溢出嘴角,流到下巴尖滴落。丈余的路,对此刻的他来讲甚是遥远。费尽力气,来到门口,手扶住门框,出了屋。看着满园的纸灰,他两腿一曲跪下。

余光瞥见老瞎子垂下脑袋,薛冰寕接过药,一口一口地饮下。药明明冒着热气,入口也烫,可下到喉间却瞬间冰凉。

盯着她把药喝完,薛二娘紧张地问:“怎么样?”

薛冰寕将碗放到竹床上,撸起左袖,臂上的粉色花苞已凋零在慢慢地消散。

“没诓咱没诓咱。”薛二娘欢喜不已,扭头看向药柜,没瞅着人忙转身,见老瞎子跪地上,“爬不起来了是吗?”跑过去伸手搀扶,才发现人没气了。回头望向闺女,她也说不清自个现在啥心情。

静站片刻,薛冰寕移步到药柜那,迟迟才拿起药典。这东西就是不给黎大夫,也不能落别人手里。

薛二娘进屋:“闺女…”

“我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她们正在找我。我不能在此久留。”

“娘带你藏起来。”

“没用的。”玉凌宫的人迟早会找来她出生的地方,薛冰寕抓紧药典:“我不能害了你,害了塘山村的百姓。”转过身,扯起唇,“我想吃红烧肉,煎豆腐还有鸡丝面、韭菜肉饺子、饽饽。”

“嗳,”薛二娘泪目:“娘给你做。”手擦了擦身,拿了把锹出去了,她把老瞎子埋了便带闺女回家。不去管人能不能长留在身边,她只望她闺女活着,能活着就成。

七月七乞巧,坦州城大街小巷全是人。辛珊思没去凑这热闹,在家磨豆子准备做豆花。酒酿,黎大夫已经为她做了一小坛,昨个陆爻尝过了,到现在都没事,那肯定是能吃的。

豆子磨好,拿来筛子,把纱布铺筛子上,将豆浆里的杂质滤出。滤干净的豆浆下锅煮开,开始点卤水。忙到天黑,做出一大盆豆花。晚饭都只有咸豆花和甜豆花,配烙饼。

次日临中午,一辆俭朴的马车沿着南街,驶到主街交叉口右拐。坐在马车里的人,正是谣云。快到谭家巷子口时,她掀起车帘一角,见巷子口空空,心生点点失落。

昨个夜里,她乔装去了大华寺南垭口的暗市,花了十两金买了一本户籍册,藏在大华山。七月十五她就会离开,这一走,不知此生与陆爻还会不会再见?

“离家还有段路,小姐累了可以歇息会儿。”年轻的女婢跪坐着,眼下也泛青。

襄奶嬷已经被她遣往蒙都了,现在伺候她的人是才配的。谣云放下帘布,端了矮几上的茶:“我睡不宁已经有几年了,你怎么眼下也青了,可是住不惯寺院?”

“寺院有佛主庇护,奴昨夜里睡得很好。就是今儿晨起皮酸肉疼,也不知怎的了?”

“大概是床太硬了。”谣云敛下眼睫,喝了口茶:“一会到府里,你回房歇会。”

“多谢小姐,奴不碍事。”

黎上用了五天弄清了绯色送来的那盒胭脂的成分,根据成分配制出炽情和解药,让尺剑找个小乞儿去沁风

楼说一声。()

大中午的沁风楼门户紧闭,小乞儿跑到后门蹦蹦跶跶地唱起讨饭歌:“一粒黍一粒谷,得来不易要珍惜。一粒麦一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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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在三楼二号房的绯色,听到这歌一拗起身,来到后窗,指在舌头上沾了口水,点破窗纸。眼套洞眼往后门那瞧,依个头和身上的破衣来断,在唱歌的小花子确是几日前代她送胭脂去黎大夫家的那个。

黎大夫解药配好了?

绯色心一突,是期待又害怕。万一…万一玉凌宫换了毒方,那她这趟便是有去无回。转眼望向妆奁,快步过去,才拉了首饰盒来就闻敲门声,不禁一激灵。

“谁呀?”

“我。”

“大姐?”绯色立马去开门,见到站在门外身着冰蓝衣裙的女人,她泪眼朦胧,侧身请人进来。

女人进屋,绯色将门关上。二人来到里间,静默对视了几息,几乎是同时开口,“你…”

“我先说。”绯色抬手捋起垂在胸前的发:“明日如果我没回来,大姐就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冰蓝衣女人沉凝几息,蓦然笑起:“近日带队抓拿薛冰寕,我并未上心。因为薛冰寕做了我一直没敢做的。你来求我,我回宫偷胭脂,发现自己的胆子也不小。”抬手摸上眼尾的细纹,“二十又七了…”眼里蒙泪,“绯色,我想自由自在地为自己活几年。”

隔壁,新来的花魁红妍这会也醒了,翻个身下床端了桌上的水喝。宽大的袖子垂落臂弯,洁白如玉的小臂上,红艳的花苞已见松散。喝完水,她放下杯盏,染了蔻丹的指不自觉地点上花苞,垂目下望。

都说桃粉清纯,可她却觉小气得很。还是这胭脂红魅惑,得她心。

绯色将自己的体己都交代了大姐,七月十二她向楼里报了病,下响脱去簪饰,披着连帽斗篷,咳咳嗽嗽地往城西的祥生医馆去。天黑尽了,人才从医馆出来,左拐右转到了后林街。

辛珊思都哄闺女歇下了,尺剑跑来敲门。躺在外的黎上打了个哈欠,在他闺女的小肉膀子上么么了两口,爬起来穿衣:“这诊金是真不好挣。”

抓起姑娘的小拳头,辛珊思强声:“祝黎大夫马到成功。”

“好。”

扣好腰封,黎上出了屋。尺剑等在外:“风叔已经把人带到了后罩房。”

轻嗯一声,黎上跨步往后罩房去。

尺剑跟在后:“主上,我们要不要把陆爻喊起来,让他先给绯色卜一卦?大吉,咱就治。是凶,咱就劝绯色回去再等等。”

“那我以后给谁医治是不是都得先问过陆爻?”黎上相信自己的医术,倒是陆爻的卦常变。

“我就是觉得绯色这个毒特殊。”

黎上浅笑:“不特殊了。”

也是,尺剑挠头。前院有两只老鼠已经撑了两天,傍晚他还去瞧了一眼,感觉精神头好了许多,不像早上跟中午那般蔫吧了。

后罩房,风笑有些兴奋。最近主上对炽情的试探,他全程参

() 与。背着药箱也不放下,只目光灼灼地盯着绯色。

看风大夫这般,绯色心里要安稳点。她最怕见大夫唉声叹气,听到脚步声,忙站起。

黎上推开门,一言不发先察绯色面色,确定尚好,转头看向风笑:“给她点花苞。”

早等着了,风笑立马开药箱,拿了他配制的胭脂。

绯色不懂了:“做什么要点花苞?”

“为保你活命。”黎上手背到后:“既然不晓玉凌宫六年里有没换过毒方,那不妨换个思路,给你再下一次炽情。炽情是慢毒,不会立时毒发。”

“您有此心思,我就放心了。”绯色见风大夫来,笑问:“左手还是右手?”

“右臂。”

绯色依言,将右臂伸出。风笑用特制的小毛笔点了胭脂在细腻的肌肤上描桃花,只桃花还没画完红艳的颜色便浮上来了。

“主上,她们换了毒方。”

绯色看着臂上的胭脂红,气都不晓得喘了。

黎上走近细观,十息后,让风笑给绯色拿药:“这份解药是解你刚点的那朵桃花,只你原就中了炽情,解药必会引得毒性沸腾。开始你的身子似遭火烧,但不要怕。我已经在老鼠身上试过了,老鼠能挺过来,你肯定也能。等水沸腾到顶点,我会再次给你服解药。你还记得你学的寒功吗?”

药送到嘴边了,绯色连点头:“记得。”

“服第二颗解药后,你就运功,同药力一同消耗炽情的热毒。”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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