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萧萧回到暖阁的时候,一进去,屋里熏着香,融融暖意夹着熏香扑面而来,一身的寒意仿佛都被这暖意逼了出去,让人舒服的忍不住喟叹。
贤王妃十分殷勤的帮萧萧面前的麻将都已经垒好了,就等着她坐下来开局了。
谢萧萧忍不住有些担心,贤王妃不会因此染上毒瘾吧!
那一万五千两要是还回去成了她的赌资,那她这好心可就办坏事了。
谢萧萧坐下来忍不住对贤王妃劝诫道:“这玩意儿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有身孕还是适合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不要总是玩麻将啊!”
这会儿谢萧萧说的话在贤王妃心里绝对有分量,就这么一句话,贤王妃就立马态度诚挚的说道:“知道了,我也就过年这几天玩一玩,年后我会向你讨教生意经,把我手上的几个铺子盘活起来,努力做到生财之道,保证以后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话倒是让谢萧萧心里踏实了不少,一个人要是对未来没有一定的规划,浑浑噩噩的度日,那也就完了。
既然贤王妃想要做生意,谢萧萧自然会帮助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才是真正帮助贤王妃的办法,总比拿着银票坐吃山空要强。
潞王妃家的小孙子被接过来的时候,打断了正在进行的牌局。
潞王妃带着小孙子去找青瑞一起玩,两个人有了小伙伴,做起游戏来更加有趣了。
谢萧萧正好跟着一起去厢房看了看青瑞,见他们玩的开心,厢房中有地龙十分暖和,桌子上还有丫鬟准备好的点心果子,倒是把两个小豆丁安排的妥妥贴贴,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两人回去接着打麻将,到底担心两个小豆丁一个不小心会打起来,于是谢萧萧把窗子支开一条缝隙,正好可以透过那缝隙看到厢房的动静。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透过这条缝隙却看到了让她大跌眼镜的一幕,当她习惯性的抬眼望向厢房的时候,竟然看到墙头上冒出了一颗脑袋,那脑袋是个男人,他转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察觉到院子里没有当值的人,紧接着便鬼鬼祟祟的爬上围墙,显得十分吃力。
谢萧萧伸出食指竖在嘴上轻轻的嘘了一声,麻将桌上的几人停下动作,满眼疑惑的看着她这番举动。
她伸手指着窗户的缝隙示意她们往外面看,眼见着墙头上的那个男子一个纵身就要跳下来了,谢萧萧看着屋里的几位金枝玉叶,还有厢房里的两个小萝卜头,心情有点沉重。
这个偷偷进来的人如果只是窃贼的话,一切好说,给他点银子就是了。如果有其他目的,那可能情况不妙。
潞王妃养尊处优看着就没什么力气,贤王妃怀着身孕是需要保护的对象,长公主个子很娇小,也没有什么战斗力。
这么一圈算下来,谢萧萧觉得退敌只能靠自己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后拿起扫把就准备出去抽人,这公主府没有多少侍卫值守,只有她一个最豁的出去,况且青瑞现在还在厢房里呢!她怎么着也要去把青瑞保护好了。
眼看着谢萧萧准备拿着扫把往外冲,公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摇着头说道:“那是驸马,我出去找他就行。”
谢萧萧感觉自己紧绷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提上去的心经历了一场急速的心惊胆战,已经处在被吓死的边缘了,没想到却被告知已经到了终点,就……有点让人反应不过来。
就这???
谢萧萧放下手中的扫把,转身回到椅子上瘫坐着放松自己的心情。
长公主走出去的时候,贤王妃十分不满的说道:“我就想安心的打个麻将,怎么就这么多事情呢?”
谢萧萧看着她一副受挫的表情,问道:“驸马不是被休了吗?现在爬墙进公主府算是怎么回事啊?你不去看看?”
贤王妃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去看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孕妇,现在最应该远离是非纷争,保护好自己才是最要紧的,其他事情我可不管。”
谢萧萧点着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贤王妃这一场还没有尽兴,就已经开始为明天着想了:“明天我们还一起打麻将吧!还来公主府?”
潞王妃今天一直赢钱,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几分,听到贤王妃的话,想到潞王整天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逛青楼,想想自己难得能这么自在的快活一回,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院子里,前驸马爷一脸菜色,和仿佛获得新生的长公主一对比,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模样。
他仿佛被人抽去了一身的生机,这会儿面对长公主的冷漠十分的主动,他不顾长公主的拒绝,伸手紧紧拉住她的手,祈求着说道:“公主,锦儿已经长大了,以后不管是做官还是成亲,我们和离都是给他脸上抹黑,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长公主的儿子是个有出息的,之前已经考中举人,如今更是发奋图强,准备等这回下场考个好成绩回来。
长公主丝毫不为所动,一个用力甩开他纠缠不休的手,扬手指着院门口方向,低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前驸马看长公主不好哄,一计不成准备耍赖,他转身就朝着正房门口走去,准备躺在屋里不走了,他就不信公主能让人把他扔出去。
真要把他扔出去也行,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看见他从公主府出去,以后这关系也就断不了了。
长公主看着他一副无赖模样,胡乱挥起拳头朝刑林身上捶去,却被他握住拳头不肯松手,还一个用力拉进了怀里,她挣脱不了,不由气的浑身颤抖。
谢萧萧趴在窗口上调侃着给长公主解围道:“长公主,这是前驸马爷吗?如今和离了还登门,这算是个什么身份呢?”
长公主趁着刑林分散了注意力,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桎梏,退离了他的身边,气愤的说道:“他现在什么身份都不是,翻墙进我的公主府,我可以直接去报官抓你了。”
刑林却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么无情可不好。”
谢萧萧插科打诨地说道:“前驸马虽然他长的很一般,但是说的话有道理。不过再让你当回驸马是不可能了,你们和离毕竟是皇上下的圣旨,要是阴奉阳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要不公主你就受点委屈,把他当个面首养着吧!正好顾全了那点从前的情分。”
这话语中满满的羞辱意味,驸马爷满脸窘迫,他没想到公主离了他转身就风生水起,带了这么多小姐妹来公主府一起玩,对比起他现在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嫌弃的境遇,两人和离后的状态完全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