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儿从未见她娘如此模样,乍然瞧见直惊得心头乱跳,反应却是不慢,速度出手把人拉住,“娘你这个样子去质问爹,准得吵起来,对咱们可没有好处。”
在这个家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爹。
惹恼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宋氏身子一僵,没有再动。
她原本也不是冲动的性子,今儿是被气糊涂了。
贺兰儿赶忙扶她坐好,耐着性子劝道,“爹的性子娘是知道的,他绝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决定,娘就这么急赤白脸的跑了吵,爹能听您的才怪。
再说您要是跟爹闹起来,不是凭白叫二房看了热闹吗?”
宋氏自然明白这道理,刘氏向来见不得她好,若她跟相公翻了脸,那贱人还不定乐成什么样呢。
“那你说怎么办?”
将将还凭着一腔怒火撑着要与贺鸿锦拼命的人,突然就泄了气,莫名的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细想想,她实是没有理由阻扯此事的。
谁叫她膝下无子呢。
贺鸿锦莫说是扶庶成嫡,就是将她休了再娶,也没人说什么。
他正值壮年,想要个嫡子,还是没问题的,不象她身体彻底垮了……
贺兰儿早就想好了,“娘回来这么长时间了,爹也没有过来看您,定是还恼着您混肴贺家血脉,抱了个野种回来当做嫡子养。”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氏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险些咬碎后槽牙。
不过贺兰儿没有再继续挑战她的底线,话锋一转突然就扯到了贺馨儿,“我看爹倒是看重贺馨儿那个臭丫头,先是给她筹谋伯府的婚事,还同意她在府上为叶氏守孝,而且……”
“而且什么?“宋氏抬眸,目光犀利。
“我也是刚知道,去年冬天鼎福居风靡一时的麻辣火锅底料是那个臭丫头供应的,据说一坛炒料就要十两银子呢,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辣椒,她居然卖到十两银子,若不是爹点头,贺家恒哪敢做主?”
她嫉妒的快要发狂,语气里不免带了出来,“哼,仗着爹的势,她直介坑骗起自家银子毫不手软!……”
原是要撺掇宋氏逼迫贺馨儿出面,去求贺鸿锦改变主意的,只是一提到贺馨儿,贺兰儿就忍不住抹黑几句,噼里啪啦的骂了一通,心底的闷气总算消了几分。
不过她也没忘正事,说到最后,总算又圆了回来。
得罪她爹的事,她是没胆子做的,也不能让她娘出面,就只能交由贺馨儿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