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海市著名的明珠塔附近的地下车库。

谢鹤轩一路都在琢磨,苏婉婉会将他带去哪里，直到两人站在明珠塔塔下，他难以置信地指着这个地标性建筑：“你生日就来这啊？”

这个地点,太没创意、太不惊喜了，拿了大满贯的国际影后，生日就挑这个地方过？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走了。”苏婉婉没有要留他的意思。

谢鹤轩双手插兜：“如果你实在没主意，我可以带你去过。”

苏婉婉却对他会带自己去哪里过生日一点也不感兴趣,迈开腿，朝塔下的门口方向走去。

被晾下的谢鹤轩纳闷地犹豫了两秒，小跑跟了上去：“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苏婉婉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有工作人员等在塔下,在看到苏婉婉摘下口罩露出真容之后，眼睛瞬间瞪成铜铃大,再看到苏婉婉旁边的谢鹤轩时,铜铃大的眼睛久久没有眨眼。

“你好,我之前预定包场了，姓苏，电话号码……”苏婉婉简单报出个人信息。

工作人员与之一一核实,带着尚处于震惊状态的表情，将一人领上了电梯。

电梯到达塔顶的观景台，工作人员没有随之一起下电梯,而是语气有点磕绊又有点发窘地祝他们今晚愉快,就随着电梯一起下去。

偌大的环形观景台，巨大落地窗蔓延至脚下，景台内的灯开得很暗,将将能视物，全靠从四面八方映射进来的璀璨夜景补充光源。

只有两个人的观景台显得过份寂寥。

谢鹤轩不信邪地左顾右盼，空荡荡的环形空间，既不能藏人，也不能藏物，这也就意味着，苏婉婉虽然提前包了场，但是没有邀请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喜庆花俏的装饰，只有脚下这一片没有温度的城市夜景。

“你给自己庆生的方式，还挺冷清的。”谢鹤轩点评。

苏婉婉径直踩上透明的地玻璃，脚下是一两百米的高空，胆子小一些的女孩站在上面，腿还会打颤，但苏婉婉却没有，她面不改色，走到落地窗前，她身上穿的是与拍戏时款式差不多的红色羊绒大衣，衣摆长到膝盖，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脚上穿的是短款的高跟靴子，从停车场走过来的一路，没听她喊过冷。

“我其实一直不理解人为什么要过生日，不过是从那一天生下来而已，有什么好庆祝的。”苏婉婉望着塔下的璀璨霓虹，“后来我想明白了，人需要在一个固定的时间去回想出发的起点，有一些恨会随着时间逐渐消失，没有恨支撑的人生，无法到达终点。”

光怪陆离的城市灯火倒映在苏婉婉琉璃般漂亮的瞳孔上，她的这双眸子就像装了一座小型的世界。

她给谢鹤轩的印象，有一帧是站在窗前眺望的画面，她从里往外望，屋内漆黑，窗外璀璨，她渴望着外面，眺望着繁华，她企图将自己的孤独融化在花锦世界里。

谢鹤轩静静看着她的侧脸好一会儿，看她如鸦羽般浓密

的眼睫随着眼皮的眨动，轻轻将眼睛掩盖又睁开，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一圈。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谁会将生辰和恨意捆绑在一起，更没认识过身边有谁是靠恨来行走人生。

“如果你认为能靠这样一番话让我对你加深兴趣，或许适得其反。”谢鹤轩不解风情地说了一句，“我喜欢单纯快乐的女孩子。”

苏婉婉的侧脸顿了一下，转过脸来，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啊，那真是失策。”

谢鹤轩心烦气躁。

苏婉婉没有驳斥他高高在上的论调，反而顺着他的话做出了反应，让他看不透，到底是他点破了她的意图，还是他自作多情恶意踹度，而苏婉婉不过是懒得与他解释，所以干脆认了他的话。

跟这个女人对招，每分每秒都松懈不了，但又像是一场刺激的竞赛游戏，刺激着他分泌多巴胺，让他期待她还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苏婉婉什么也没做，她像是领主巡视领土一样，缓慢地绕着圆形的观景台上踱步，不再说话。

谢鹤轩抱着手跟在她后面走了两圈，然后随着她停在窗边，看外滩上的灯光骤然熄灭，习惯了璀璨灯火的眼睛在那一个瞬间仿佛失明。

苏婉婉对着那片黑暗闭起了眼睛。

“为什么你不尝试对我好一点？”被冷落了一个多小时的谢鹤轩语气沉沉，“再怎么说，我陪了你一个晚上。”

“对你好的女孩，在你这里都没有姓名。”苏婉婉徐徐睁开眼睛。

“所以，你是在另辟蹊径，让你在我心里特别一点吗？”谢鹤轩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后悔了，他预感苏婉婉不会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像之前一样，顺着他的话，给一个能噎他一晚上的回答。

岂料苏婉婉沉默了良久，才说：“谢鹤轩，如果我们的初遇在片场，或许我会试着跟你发展一下，毕竟你长得好，家世好，实力也不差，是我以前会选择的目标，我可能确实会如你所想，根据你的性格，定制出一套吸引你注意力的计划，但我现在，对你没有想法。”

谢鹤轩第一次被异性告知没有想法，不悦地抬了抬下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婉婉抿唇笑了笑，似乎是被他受挫的自尊心逗乐了，缓了缓，敛起笑容，才说：“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功利的，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起始点就错了，我永远处于下位，做再多都没用。更何况，我跟你都不是会选择爱情的人，我要未来，你要未知，我们不是同路人。”

谢鹤轩就像一只猫，高冷，但对周遭所有的新鲜事物保持高度的好奇心，只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才会入他的眼，他会倾尽他所有的资源和注意力，去接近令他好奇的事物上。

苏婉婉何尝不知道谢鹤轩对她正是兴趣最浓的时候，但这兴趣的最高点源自她的拒绝和无视，如果她迎合他的好奇，那这兴趣点将会荡然无存，她的下场就会像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女孩儿一样，来了又去，不留姓名。

既然能够推断得出结果，就不必浪费时间，她好好演完这部剧，与他一拍两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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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在初春的时候杀青。

拍完这部戏后，苏婉婉的资源并没有因此变好，大投资大制作的电影依旧将她划分到可选范围之外，递来的本子以电视剧居多，本子质量堪忧，导演几乎都没听说过，她特意去查往期作品，评分一言难尽。

搁在往常，她是不会考虑的，但她现在的处境，是别人挑她，轮不到她挑别人。

莫晚楹之前反驳她的话，还刻在她的脑海，她决定放下姿态，在质量参差不齐的剧本中，矮个里拔高个，先把数量堆上来。

忙碌让人忽略时间。苏婉婉在对手演员AI般机械且眼盲的演技中学会了宽容，学会和平看待带资进组强制加戏的资源咖，学会适应昨天和今天迥然不同的剧本，她只在属于她的方寸之地，用自己的演技捍卫尊严。

观众和粉丝对她接下的资源表示不理解，态度在惊讶、质疑、失望中转变。

【不是，苏婉婉王者归来是为了给这种没实力的资源咖抬轿的吗？到底是谁给她选的剧本？】

【就算给得再多，有一些戏都是没必要接的啊，这姐是不珍惜羽毛了吗？】

【姐姐不要再接这种烂戏了！虽然还没播，但一股糊味已经冒出来了，你清醒一点啊！】

【本来身后就有一个莫晚楹虎视眈眈，想要取而代之，她还尽接这种垃圾剧，看着吧，不出三年，观众只知道莫晚楹，不知道苏婉婉】

【有一种眼看着巨星陨落的无力感，毁灭吧，随便了】

……

苏婉婉刷着网上的评论，觉得这些路人和粉丝还挺可爱的。

谁会放着味美珍馐不吃，去啃放馊了的隔夜菜？不过是没得选罢了。

有一小部分聪明的粉丝猜出了她的处境，为她辩护。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婉婉想要选，而是她没得选？】

【姐姐之前选片的眼光一向很好的，我不觉得她回了国内之后会变差，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会有她的理由吧】

【话说回来，婉婉的代言资源也挺虐的，我想为她氪金都不知道该买点什么，之前代言的产品都换代言人了，朝三暮四的品牌，tui！】

【该不会是之前的感情绯闻影响到现在吧？救命！娱乐圈能不能把对待男艺人的宽容折一半给到女艺人啊，就算折一半也够多了啊！】

……

苏婉婉刷着手机的手顿住，淡淡的手机荧光照亮她轻轻含着笑意的脸，只是这个笑容有点酸涩，有点无奈，她关掉了手机，继续投入到这乌七八糟的日常当中。

偶尔听到谢鹤轩又和哪个女生传绯闻闹上热搜，捕风捉影，空穴来风，似是而非。

但传得最真的一次，是与某个集团的千金联姻，等结婚之后，谢鹤轩将会退出娱乐圈，回谢家继承家产。

谢鹤轩的粉丝哀嚎一片，甚

() 至扬言，如果传闻是真的，将会组织大规模的粉丝团去结婚现场抢婚。

苏婉婉就当个乐子在看。

又到了12月份，生日这天，苏婉婉早早搭乘飞机去了另一个城市，录制一个出到了第十季的综艺，观众评论这个综艺没有情怀，全是勉强，常驻MC换了一批又一批，全靠最初的几季打出知名度，往后全是吃老本苟延残喘。

苏婉婉接了，因为这个综艺给得多，一天的费用比她拍十集水剧还要贵。

整整一天的录制，收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她马不停蹄飞回京市，回到公寓楼下，手机屏幕上显示00:02。

真好，无聊的生日在奔波之中过去了。

她乘坐电梯上楼，在电梯上行的时候，疲惫得站着都快睡过去，“叮”的一声提示音让她浑身一激灵，在电梯门开的时候，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公寓一梯两户，出了电梯间向左拐，行李箱滚轮的声音猛然停住。

走廊上的声控灯尽数亮起，照亮依靠在门旁的一抹颀长身影，男人穿着醒目的红色长款外套，侧着脸低着下颌，英俊的眉眼裹了一层寂寥的寒霜，右手抓着一束鲜花，或许是等的时间太久，花束头朝下垂着，地板上撒了几瓣没□□到她回来的花瓣。

“你……”苏婉婉此时的感受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谢鹤轩缓缓转过头来看她，靠僵的身子动了，重新站直，左右歪着脖子做了个简单的拉伸，脸上是懒洋洋的笑：“我还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呢，刚才还想着，再等五分钟，还没看见你，直接走了算了。”

苏婉婉悄悄地抿了抿唇。一向讲究精致的她，此时脸上的妆容精细完整得可以立马上镜，但身上的风尘仆仆依旧让她的眼角有些疲惫，这些疲惫又在谢鹤轩的笑容里化为呆滞的懵懂。

那束垂头丧气的花重新被谢鹤轩持正，递到苏婉婉面前。

“虽然你并不想过生日，但如果有人送你花，你应该会高兴的吧？”谢鹤轩笑得很随意，与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不太相符，似乎送花这个动作只是他顺手做的，如果没看到他等成雕像的那一幕的话。

苏婉婉垂下视线，看着簇拥在一起的十一朵红艳艳的玫瑰，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抬眼看向站在眼前的人。

“不用太感动，但如果你想拥抱我，我很乐意接受。”谢鹤轩抬起一只手。

苏婉婉的目光默默地从花束挪到他张开的手上，推着行李箱从他身边绕过，用指纹解开智能锁。

“如果你是不想听从家里的安排，与某个集团千金联姻，也不应该逃来我这里，我现在资源够虐，如果你家里人朝我的脸上丢一张银行卡，我会弯腰捡起来的。”苏婉婉压下门把，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转头看向谢鹤轩，“我没时间陪你玩爱情游戏。”

在苏婉婉绕开他的时候，谢鹤轩的身躯有一刹那的僵住，听到她这番话，他重新背靠着墙，语气轻松：“网上说的谣言你都信，这么关注我啊？”

苏婉

婉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谢鹤轩大摇大摆跟了进来，顺手将门带上。

“我很困，还得卸妆洗漱，顾不上你，你自己倒水，实在无聊，可以先走。”苏婉婉将行李箱扔在客厅，双手将长发挽起，马不停蹄钻进浴室，真当谢鹤轩是隐形的。

等她舒舒坦坦地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见谢鹤轩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花束搁在两腿之间，垂着首，手里捻着玫瑰花瓣，一瓣瓣掰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被微烫的水浸泡得骨头发酥，困意也去了许多，苏婉婉这才有点精力去应付这有家不回的公子哥，她来到他跟前：“我明天要进组，你要是有话说，请言简意赅，不要跟我打哑谜。”

谢鹤轩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无暇的美腿，苏婉婉穿的是衬衫型的睡衣，不规则的衣摆长至大腿根部，视线再往上，是被柔软的料子勾勒的玲珑身段，无比清晰。

这女人，嘴上说的是赶客的话，但丝毫不遮掩自己的风情，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欲拒还迎，还是坦荡无畏。

“路过你家楼下，正好想起今天是你生日，顺手买了束花，没想到等这么久。”谢鹤轩手中的玫瑰花已经被他拔光，只剩下光秃秃的□□，他干脆将之扔进了垃圾桶，调整了下坐姿。

苏婉婉往垃圾桶一指：“那你现在花也送到了，可以走了。”

“别啊。”谢鹤轩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身前带了一下，对方却不配合，站在原地不动，看他的目光冷冷清清，与她这一身勾人的打扮极不相符。

“过来点，我想你了。”他懒洋洋说着情话。

“不了吧，你很有侵略性，不管是物理还是生物层面，都防不住。”苏婉婉意有所指，“我经历不起第一次流产。”

这句话无异于自揭伤疤，将谢鹤轩刚起的念头给打消了，他有些颓然地松开了手，看向苏婉婉的目光像一湖被风吹皱的池水。

“谢鹤轩。”苏婉婉冷不防丁叫住他的名字，下巴沉了下来，微眯了下眼睛：“你今天能拿着花等在我家门口，该不会是因为我怀过你的孩子吧？”

谢鹤轩突然哽住。

像是抓住了核心关键似得，苏婉婉主动靠近了一些，单腿膝盖跪压在谢鹤轩岔开着坐的两腿之间，捧起他的脸，两人之间靠得极近，她的目光里含着戏谑：“要是你的那些前女友知道你会在意这个，你猜她们会不会在T上扎一个洞？”

“苏婉婉。”谢鹤轩的眉头拧着，语气很不高兴。

“你喜欢小孩吗？”苏婉婉蓦然发问。

谢鹤轩撇开视线，并不想迎合着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见他没回答，苏婉婉自顾自说了下去，“可是医生告诉我，我以后很难再怀孕了，所以，如果我不喜欢的话，这个结果对于我来说会不会更好受一些？”

谢鹤轩的瞳孔顷刻间紧缩了一下，目光一寸一寸移了回来，定在苏婉婉不喜不悲的脸上。

她的行为

和心思永远相反。远远看着的时候，眼神是勾人的，但肌肤相亲的时候，语言是冰冷的，就像此刻，明明两个人近得能感应到对方的呼吸，她抛出的信息却将两人的关系狠狠切割。()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谢鹤轩的声音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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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你这么善良啊。”苏婉婉捧着他的脸，笑眯眯地。

又是这样表里不一的夸赞。

谢鹤轩垂下视线，语句不太连贯：“如果……没有流产的话，生下来的是，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在意不是很正常吗？”

这种话第一次说出口，他久久没有去看苏婉婉的反应，直到一滴滚烫的泪砸到了他的手背，他抬头，见苏婉婉保持着捧着他的脸的姿势，一声不响，泪眼婆娑。

“你？”谢鹤轩怔住。

苏婉婉慌忙起身，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极为克制地哽咽了几声，头也不回，朝门口一指：“我要休息了，大门在那里，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上门。”

“你等等，别没聊完就赶人。”谢鹤轩起身拦住她走回卧室的脚步，人站在她面前堵着：“你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不过是一刹那间的情绪上涌罢了。

不过是想起了怀着孕被抛弃的俞俏美，还有那个听说有了个孩子，吓得赶紧回老家相亲的狗男人。

她以为谢鹤轩也是个薄情郎，才会被他迎面甩来的那句话迎面敲了一下，脑袋有些发懵，不过也仅此而已。

苏婉婉吸了吸鼻子，收住了暴走的泪意，恢复成清清冷冷的表情：“没什么，泪点比较低，被感动了，你快走吧，不然我会以为你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我会动了嫁进谢家的心思的。”

谈不了半分钟的感情，总能拐到务实的利益上。

谢鹤轩的脸色不太好看：“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我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有拐弯抹角而已。”苏婉婉直视他的眼睛，“谢鹤轩，要么你现在就离开，要么你今晚留在这，明天带我去见你父母，告诉他们，你不想商业联姻，你想娶的人是我。”

把事情逼到这种极端，无异于在谢鹤轩的雷点上蹦迪。

他的脸彻底黑沉下来，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偌大的公寓顷刻间沉静，苏婉婉瞥了一眼垃圾桶里那束被拔秃的玫瑰花，本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目光却被茶几上放着的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吸引，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串设计精巧的宝石手链，从珠宝流光溢彩的光泽上看，价格不菲。

看来这才是他今晚准备送给她的礼物。

她无声笑了一下，风干的泪痕黏在脸上，笑起来扯住了皮肤，有点不舒服，她很快敛起笑容，转身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一年，她没再见过谢鹤轩。

只在网上听到他的消息。他与某集团千金联姻的传闻，由他亲自在微博上辟谣，顺便官宣了下一部戏的物料，摆明了不会退圈的态度。

《就要赖着你》定档寒假，一年没见过面的两人配合着剧

() 方的要求，合体宣传。

在剧内爱得有多甜蜜的两人，在剧外的营业上就有多避嫌和见外。

剧热播到中途，有一场官方组织的见面会。苏婉婉和谢鹤轩一起站在台上，互动的时候，两人之间保持的距离能硬生生塞下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让嗑生嗑死的剧粉当场裂开。

直播弹幕上，议论之声鼎沸。

【看完这场见面会，我只能感叹这两人不愧是帝后，演到你流泪，认真你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