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百年过去了,昔日的北国变为北境十二城,各城分城而治,经济文化快速发展,审美早就有了巨大的变化,绒花因为夸张和繁复,已经被更加纤巧的蝶贝花簪取代,唯有花街柳巷的姑娘还会佩绒花来讨好彩头。
因而两人都将王小兰头上的绒花作为唯一线索,并前来星会查访。
结合孟谦游湖的事,便选了南叶楼作为入手点。
看清纸上画的花后,姑娘面色一白,惊呼道:
“这是凤安娘子的!你们把她怎么了?”
“你如何确定是她的?”没想到一步便查到了来历,谢芜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声音流露出一丝急促。
“这是胭脂红,只有花魁能戴……”想到什么,姑娘的眼里蓄满了泪,娘子在你们手里对不对?求你们放过她,她早就和孟小将军断了,是孟小将军死缠……”
见谢芜悠眼睛发红,姑娘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修正,“不是,是他身边人总骚扰姑娘。”
李谨挑挑眉:“何人砸的楼?”
“不是你们谢家的人吗?还掳走了娘子……接着妈妈就和我们说惹了不该惹的人,让我们赶紧跑,大家都跑了,我不过是忘了东西。”姑娘哽咽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李谨却不吃这套,残忍地戳穿了她:“不,你很清楚带走凤安娘子的是谁,而且你回来不是为了别的,正是替她拿东西。”
姑娘睁大眼看着他,满脸错愕,连谢芜悠也眼含探究。
“你太刻意了,明明是恐惧谢家人的,还要故作仗义地质问我二人,话语间处处都是破绽,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李谨说得有理有据。
姑娘脸上的泪水渐渐淡去,最后露出一抹浅笑。
“我叫碧水,是凤安娘子的贴身丫鬟,我本以为先声夺人便能骗过二位,不想反而露了破绽,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但娘子待我恩重如山,要杀要剐随你们,我不会出卖她的。”碧水昂起头,看着倒是不屈不饶。
“碧水姑娘言重了,其实我们不是谢家人,而是官差。”李谨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向她送了送:“方才不知姑娘是娘子的亲随,无奈之下说谎,请见谅。
孟谢二家的恩怨我们并不关心,只是孟谦涉嫌杀害一位姑娘,若是和娘子待在一起,恐怕会对她不利,望姑娘坦诚相告。”
“一下谢家一下官差,二位当我好骗吗?”碧水嘲讽一笑:“再者我并未说娘子与小将军在一处,即使小将军真如你所说,又与我和娘子何干?”
“的确与你们无关。”谢芜悠突然开腔,碧水一怔,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戒备。
“人的事,自然与狐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