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忙道:“唉呀,你这打了一回妖邪怎么变成这样?我们又不知道恩公是望月城的官,哪里考虑地到这些啊!”
谢芜悠抬了抬怜蝶的手:“惜花说得对,此事该我去做。胡嬷嬷,我现在胳膊抬不起来,能否请您帮忙以我的名义修书一封给父亲,将事情说明,以父亲的清正,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胡嬷嬷思虑了很久,才点头应下,转身要去写信。
谢芜悠却叫住了她:“嬷嬷稍候,这个阵法古怪,你们在船上可有询问过?”
胡嬷嬷额首:“自然,但船长说这个暗舱平时用不上,门不怎么锁,谁都能进去,很难找出画阵之人。”
谢芜悠心有不甘,还想问些什么,却听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娘!”
“是长姐。”谢芜悠闻声眉开眼笑,她与姐姐多年不见,心里想得很,当下要下床去迎,却发现手脚没有力气,挣扎半晌只能作罢,泪眼盈盈地看着姐姐走进来。
大娘谢琼鸢穿着一袭葡萄色凤凰双栖图云纹缎晕锦,下半身是一件粉玫红捆针棉裙,披着亮黄色丝绸斗篷,腰间系着如意丝绦,轻挂着海棠金丝纹香囊,当真是贵气十足,可以见得生活美满幸福。
但谢芜悠的视线却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起码是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
“长姐!”谢芜悠靠在她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
是为了久别重逢,也是为姐姐高兴。
“我的好妹妹,你受苦了。”想着谢芜悠先是婚事受挫,沦为全城笑柄,又是在路上遭遇大难,差点没了性命,谢琼鸢心里就难受极了,抚着妹妹单薄的背,不住哽咽。
“幸亏你没事,幸亏,若是你……我该怎么办,是我,是我叫你来的呀!”
“长姐莫焦心,若是把你和外甥急出好歹,妹妹又该如何自处?”谢芜悠轻轻笑道,轻轻摸了摸谢琼鸢隆起的孕肚,“该有七八个月了吧,我一定要在这看着他出生。”
谢琼鸢也破涕为笑:“快七个月了,你这野丫头,这次怎么也得在这多待几个月,我还指着你照顾我坐月子的呢!”
谢芜悠不住点头:“一定,我真高兴,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去信和父亲母亲说一声?刚刚可把我吓了一跳呢!”
“唉,还不是怕她们白高兴一场,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记挂我。我嫁过来也有五年了,想着若他能健康长到半岁,就和夫君带着他一同回去过年,给父母一个惊喜,也顺便缓和一下关系。”谢琼鸢抚着肚子眉眼柔和,却也带着一丝忧伤和愁绪。
谢芜悠抱住她无声地安慰,想起过去的事情,心里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