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记官,劳烦把宁公子之前说过的供词读一读,本官有些乱了。”
元如一放下笔,潇洒地展开墨迹未干的卷轴,朗声道:
“‘你胡言!我虽然常去烟花之地,但从来洁身自好,再加上那几日在陪孟小将军游湖,我又去找谁缠绵?’
当时态度:‘恼羞成怒’。”
气氛有些僵硬,谢芜悠抬头看了看,原来从梁甲一到身边百姓,都在十分辛苦地憋笑。
只见元如一朝安儿道了声“失礼”,才又继续念道:
“接着他说:‘这个贱婢寡廉鲜耻,在众人面前如此中伤在下,我还不能多说几句话了吗?’
大人,读完了。”他松松行了个礼,又肃然拿起笔,飞快地写着什么。
梁甲一捂着嘴:“唉呀,宁公子这供词前后差的有点大啊,就算是为了那位娘子的闺誉,也不可做出公堂撒谎这种糊涂事吧?
先不谈在公堂上扯谎是什么罪名,但有一便有二,这样一来,本官就不知该拿你哪句话作为证词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唉,这还怎么审啊?看来小案子也不好办啊!”
宁远有些慌了:“那便不审了,我不追究还不行吗?安儿,是我负你,你要杀我我认了,这事过了,我以后会既往不咎地对你好的,我们回家。”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安儿,抬了抬胳膊,想动身去拉她的手。
一个执杖官差面无表情地拦在他的身前:“公堂之上,不可随意走动。”
宁远横了他一眼,随即又立马将眼神黏在安儿身上,想借此将此事揭过。
堂下的谢芜悠心中好笑,这宁远是把公堂当自己家,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了吗?
难道他还没看出,这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局。
一个为他而设的剧。
梁甲一但笑不语,安儿却福了福身,又道:
“奴婢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