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芜悠有些惊诧,哪怕是之前和孟谦走到纳征那一步,赵越都从未和她提过,谢府为她备了嫁妆。
她们也不好问,怕平白触赵越霉头。
“月钱就是给你零花的,看你身上素的,多置办些首饰。
怪我嫁的太早,有些事情没能亲自教你。”谢琼鸢垂眸掩下眼里的自责,转头给身边的大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忙将腰间的荷包取下递给谢芜悠,“夫人平日不用现银,三娘子有急事,便先拿奴婢的用,虽然不多,但五两还是有的。”
谢芜悠很是惊讶,“五两还是有的”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她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再次惊诧于财富的力量。
“你平日带这么大笔巨款在身上……”谢芜悠不敢承认自己活得不如丫鬟,便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谢琼鸢没耳听了,扶着额头无奈地挥了挥手,“你快些去吧,别耽搁了正事。”
“是,长姐,那芜悠先告退了,您注意些自个。”谢芜悠捧着荷包,感觉掌心在微微发烫,放到腰间又有些不放心,只能紧紧攥在手心里,又防备地将手塞在袖口之中。
谢芜悠的月钱确实不多,胡嬷嬷又都给她攒着,因此她手上也是常年地不落钱。
但绸缎首饰这些,谢府倒未短过她,谢沁柔有多少,她便有多少,也不至于落了谢府的面子去。
不过现在的确是一点不剩了……
谢芜悠垂着头退到门口,转身离开前,突然福至心灵,检查了一下门边的驱邪符。
看着还算完好,但打开鬼眼便不难发现,符咒上的灵力没有了。
谢芜悠心里一紧,蹲下细细查看,原来是不知被谁刮蹭了一下,导致要紧处的朱砂脱落,泄了灵气。
她咬破自己莹白的手指,用渗出的血将符咒从头到尾描了一遍,末了还不放心,又在背人处多画了几个。
“夫人?您……”房内传来说话声,谢芜悠侧耳听了听。
“唉,又困了,再睡会吧。”谢琼鸢柔柔的声音传出来,接着是走到床边的动静。
谢芜悠松了口气,又检查了遍那些符咒,才放心地朝成衣店掠去。
身后的李谨眯着眼,盯着谢琼鸢紧闭的房门良久,才提起气,暗自去追谢芜悠。
——
谢芜悠抱着一个大布包,红着脸来到小泉边。
听着泉里传来水波撩动的哗啦声,她的脸又红了红,深吸一口气,将脚步放得极轻,蹑手蹑脚地朝泉边走去。
她只是为了确定李谨是不是“他”,绝对没有旁的心思!
心里这么想,谢芜悠的脸却越来越红,心跳地也越来越快,没过多久就如同中毒一般,喉口发鲠,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颤抖地拨开茂密的草丛,谢芜悠想将眼睛怼到缝隙里,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包,暗暗给自己鼓劲,她今天是全醉城最幸运的小娘子,一定可以得偿所愿的。
这个衣服便是最好的证据!
事情是这样的,谢芜悠去买衣服,一眼便看中了最好看的那件月白色长裳,衣襟上绣着青松白鹤,大气又精致。
然而问及价格,却要十两。
她手上确实有十两,但和长姐说的是借五两,若挪用十两这么多,可能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