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变数……”欧阳柘反复琢磨着这个词,笑得嘲讽,“若你找到了那个孟谦,一个是前世的情郎,一个是今生的爱人,谢芜悠,你要怎么选?”
谢芜悠淡淡一笑,“道长不也说了吗?一个前世,一个今生,并不需要半分犹豫。”
从欧阳柘处出来后,谢芜悠又去找了刘衾寒,对了一下名字的事情,并试探着询问了一下哪里可以查前朝古史。
俊美的郎君面色羞红,“前……前朝古……古史吗?那……那得去城主府了,敢……敢问师妹是想查什么?”
谢芜悠默默离他远了几步,“我……我听闻李郎中与北朝某任帝王撞了名讳,一时好奇而已。”
刘衾寒脸上的红淡了些,说话也利索了不少,“撞名,而已,既然那段历史,已然被,封禁起来,便,便不必在意。”
谢芜悠辞别了刘衾寒,站在喧嚣的长街上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看着天色约莫快到酉时,算来李谨应当快下值了,想起他的手艺,莫名觉得嘴馋,枯卧这么些时日,也该去填填五脏庙了。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哼着小曲朝李谨的住所行去,便是他那日在车辕上唱的那首关雎。
路上挑了一些水灵的青菜,称了一斤品相不错的五花肉,她心里对于今晚的美食已然有了数种构想,轻松进入院内,李谨显然还未回来,她便自己打了一桶水起来,不是很熟练地洗菜摘菜。
天色渐晚,门外长街上行人的喧嚣声渐渐小了,各家各户燃起温暖的灯火,只有秋蝉还在声嘶力竭地叫着,来镌刻生命最后的痕迹。
谢芜悠无聊地紧,但出于教养也未登堂入室地走动,只是在院子里东浇浇花,西掸掸灰,天色又暗了几分后,她才真正确定李谨是被什么事绊住了,看着自己购买的食材下定决心,一头扎进了厨房。
捉摸不定的柴火,忽冷忽热的灶,性格各异的调料……样样都是横亘在她和美食之间的阻碍。
然而她有巫术,和一颗勇于尝试、不怕失败的心。
可她万万没想到,各种失败的形式都尝试过一遍后,她的味觉罢工了,最后她只能端着几盘难分敌友的菜,坐在桌旁等待李谨回来。
抬头望了眼高悬的明月,谢芜悠有点担忧,这么晚了,万一他已经吃过了该怎么办?
吃过,那也算逃过一劫吧……
这么一想,谢芜悠忍不住笑出了声。
门外的巷子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谢芜悠却动都没动一下,因为那声音显然不属于李谨。
大概是同坊的邻居,约莫是两位年长的女子。
“听说住这的李大人升郎中了,越了好几级,当真是平步青云,可能不日就要搬走了。”
“可不是,而且人家可能直接搬进城主府呢!”妇人说起八卦,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这又怎么说?”另一位也来了兴致。
“我家那口子在城主府看门,今天可看见了,城主晚间亲自召见他,你说他一个刚上任的户部郎中,能有什么事需要和城主汇报?”
“哦!我明白了!李大人生得那么俊美,多半是和刘大人一样,被城主看中了!”
“瞧你这话说得,咱们城主神仙般的风姿,什么样的男子配不上?龙城那个死了也好,咱们城主,就该嫁世上最好的郎君。”
“嗯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