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道:“是错了。”
秦承泽难受得挑了下衣襟,里头血开始干涸了,等皮肉和衣服黏在一起了,再撕下来会很疼。
清辞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过去给他解开衣服。
她很小心的帮他把衣服一件件剥下来,有些地方已经黏在了一块儿,她就用帕子沾了水给这地方润润,再小心的剥离开来。
直到里衣完全褪去,上半身的伤痕一览无余。
水盆里已经被血染得深红,清辞端着水盆去换水,从萧承书身上跨了过去。
萧承书就这样看着她从井里打了水再次回来,然后帮秦承泽一寸一寸的擦着身子。
这事儿也没有那么不堪,主要他是个病人,心里想得越少,越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秦承泽就不一样了,清辞叫他翻过身去给他擦背的时候,他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可是嘴角又有伤,他这一咧就很疼。
秦玉提着药跑回来的时候,秦承泽警告得看了她一眼,秦玉刚要转身跑出去,清辞喊住了她,“你回来了,那你来帮你哥擦身体。”
秦承泽瞪圆了眼睛。
秦玉赶紧说:“我去帮哥哥捣药。”
“我来捣药。”
清辞接过她手里的药包,把帕子放在她手里。然后去院子里捣药,顺便给炉子生火烧点水。
秦玉只能坐到床边去。
秦承泽气得要命,“你没点眼力见吗,这么快回来干什么,我缺你这点草药登极乐?”
地上的萧承书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很浓。
秦玉瞪着他,道:“你是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心笑话别人呢。”
萧承书一开口,脸上的伤都会扯开,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熬着剧痛。
“我如果学会你们这样的虚伪,她也不至于这样恨我了。”
秦玉回怼道:“虚伪?虚伪的只有你,你以为你爱清辞?你根本不爱,你不过是从小想要的都拥有,对于她你也不甘心罢了,宁可毁了她,你也不放手。”
萧承书只是笑,他这样笑脸上每一寸疼得剧烈,可他还是笑。
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觉得挺可笑的。
秦承泽对妹妹说:“别理他,他疯掉了,跟个疯子没什么好说的。”
过了一会儿秦承泽觉得哪里不对劲,“院子里怎么没动静了?”
秦玉说:“我去看看。”
外头,清辞晕倒在火炉边上,人事不省,手边是捣得细碎的药。
秦玉弯下身想把人扶起来,可她自己身板小又体弱,根本扛不动人。
她试了好几次,还是把人滑了下去。
-
“她体内有天阴蚕,天阴蚕饿了肚子,便会在她体内作乱。她方才能使出内力来,怕是天阴蚕饿昏了过去。现在那东西醒了,自然要折腾她。”
萧承书毫不吝啬的讲了实话。
他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秦承泽踉跄下了床,冲过来一拳砸在他脑门上,可惜自己伤重,使不出多少力。
“你真的要她死吗!”
萧承书双手被捆在身后,没有任何反抗余地,残躯本就千疮百孔了,这一拳落在头上,竟没有多大感觉。
秦玉扶住哥哥,“你别急,我们把她送回金陵城去,皇上一定有办法的。”
秦承泽由她扶着坐到床边,哪怕是被萧承书虐打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恐惧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