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还想不透,我干脆现在亲自弄死你,省得天天为你提心吊胆的。”
傅云从翻个身,以手为枕躺在地上,腿架起来,挑衅道:“生我没跟我商量,弄死我也不用废话,想杀就杀,我来了这儿就是没打算活了。”
真有点累。
他如约去了洞房,明明去前他都想好了,无论李月皎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可他撞见顾怀易压在她身上,禽兽一般不顾她的反抗……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思考不了,刚巧桌上有一把剑,他拿起来就向顾怀易刺去。
第一剑他不敢下狠手,因为皎儿在顾怀易的身下。
顾怀易从她身上下来,他就再没有留情,刺进了这个禽兽的胸膛。
傅云从下意识的,想叫她别看,别看他杀人,会成为她的噩梦。
可她笑了。
似大仇得报,如愿以偿。
傅云从不想再去猜了,她为什么要顾怀易死,她恨他们两个人。
他也没兴趣去深究,顾怀易到底有没有打过她,虐待她,强迫她,都不重要了。
清辞揪住他衣襟,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你凭什么要死?凭你生下来到现在,什么都能得到就唯独一个女人?”
“……”
“说真的我更看得起李月皎,好歹她敢报复你,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
“你呢,就这点破事,你就挫败了,认输了。”
清辞心里越来越觉得,怪不得景翊早早得有废他的念头。景翊虽然也看重女人,可在他爱而不得的日子里,在她消失的两年里,他没有一日纵容自己崩溃。
傅云从或许是像了她,她承受事物的能力确实差。从小那是刀在脖子上逼着站起来,其实她就是个乌龟,喜欢逃避事实,才会有宋宁的存在。
清辞气他,也气自己,一气之下把他踹回地上。
“那就在这儿呆着吧,有本事永远别出来。”
傅云从面无表情的看她走出牢房。
都说皇后一脚都把人踹吐血,到底是对自己下不了狠手。
总感觉她一开口就是:有本事你怎么怎么的。
好像不吓唬人她就不会说话了。
-
李月皎极小心的扶着顾怀易坐起身来。
顾怀易在她耳边说:“很失望?”
李月皎端药给他:“夫君大难不死,皎儿怎会失望,应当是烧高香才对。”
顾怀易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她手里的药碗晃了晃,汤药险些撒出来。
“我没死,你肯罢休?”
他手劲很大,李月皎痛得拧起眉头,“夫君说什么呢。”
顾怀易笑了,“你说要玩刺激的,我有些奇怪竟也由着你。可傅云从为什么会出现?”
“我如何知道?”
“你别装傻,再装可就没意思了。”
顾怀易看着她的眼里,再没有往日温情。
李月皎满面委屈,“我若是非要你死,你没醒过来的时候,有的是机会向你下手。”
“你不敢在此时下手,”顾怀易说,“皇上总要查清原委,定不会让我死在这一劫中,我这屋子和过嘴的汤碗,都在皇上的眼底下。你敢动一下,便是把自己的可疑之处暴露给皇上。”
说到此处,李月皎这会儿也不装了,满面的楚楚可怜化作一片荒凉的淡漠。
她讪讪一笑:
“相比这个,皇上想必更感兴趣,顾家跟邱太尉,以及南境王,在盘算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