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持续一个时辰后,依然有源源不断的问题从陆清雪口中冒出来,问的周书媛都要崩溃了。
于是她提出由自己主动述说其经历,陆清雪点点头,表示同意。
周书媛的身世和之前陆清雪她们所了解的差不多,父亲是私塾的教书先生,母亲在家相夫教子,绣绣花,种种菜,日子倒也过得休闲。
周书媛记得十分清楚,她爹带着她们举家迁往云城的那一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和煦的微风吹起车帘后拂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那日她和娘亲同坐一辆马车上,说是要和她说一些母女之间的体己话。
出发的前一日刚好是她的及笄之日,父亲邀请了好些私塾的好友及其家眷参加了她的及笄宴。
由于第二日就要离开,所以很多的流程都走得很快,甚至有些直接被省略掉了。
一来,及笄宴办的仓促,母亲觉得有很多的东西没有交代给她;二来,她对周大妞不喜,不想长时间和她待在一处狭小的空间中,觉得憋得慌。
那时的她对周大妞倒是没有太多的敌意,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所以当周大妞偷偷摸摸的从自己房间顺东西走的时候,她就装作没看见。
马车向前不急不缓的前进,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她窝在母亲怀中和母亲畅聊着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
本来以为他们一家人走上的是一条通往幸福和安乐的道路,没曾想等待她的却是人间炼狱。
当马车行驶到西川边界,周大妞说她身子不适,父亲便让车夫停下,刚好那附近搭建了一座凉棚,有一对中年夫妇在那里卖凉茶和糕点。
那时,母亲并不愿意下马车,说是在车上休整片刻就好。
想着母亲不下车,一个人待着应该很无聊,所以她便也不下车,和母亲一同待在马车上。
哪知那周大妞说晕就晕,而他们身边又没有其他女眷,只能由她和母亲负责照看。
见远远的有人过来,妇人迎上前十分热情的帮忙将周大妞扶到凉棚中。
说来也巧,刚到凉棚,周大妞就醒了过来,嚷嚷着口渴,要喝水。
那时,她只是觉得周大妞事多,折腾,没曾想她是打着主意想要取代自己的位置。
一碗凉茶下肚,她便不省人事,晕倒前看见那对中年夫妇一脸谄媚的站在周大妞跟前。
再醒来时,她便出现在一处阴冷潮湿的房间中。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很小的洞,透进来少的可怜的光。
地上铺着半干半湿的稻草,肥硕无比的老鼠在上面乱蹿,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当她瑟缩着身子往后退,想离那些老鼠远一些的时候,突然听见低低的啜泣声,声音很轻,可在这个听得到老鼠吱叫的静谧空间里,再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清晰入耳。
陌生的环境,入目即是漆黑一片,身侧老鼠横行,耳边还传来如鬼泣般的声音。
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男子,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也淡定不起来,何况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所以,她下意识的大声尖叫起来。
许是她的尖叫起了效果,如鬼泣般的声音瞬间消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