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捂的太紧了,容仪是被热醒的,刚醒转就感觉到一双手在压着她的被子,让她想起睡梦中,热的厉害时她曾掀开了被子,没过多久又被茯苓压了回去,好像还听到她温柔的抱怨:“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踢被子。”
此时,容仪以为是茯苓在床边替她盖被子,热的冒汗,有气无力道:“茯苓姐……再捂紧些,我就可以自己熟透了。”
“很热?”
很温柔,又低沉,像是怕惊到她的声色响起。
容仪还是惊了,因为声音的主人并不是茯苓。
然后,就看到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容仪刚睡醒,脸热的发红,耳朵也红的发烫,眸中带水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还有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温柔。
“爷怎会在这?”
姜舜骁将被子放开了一些,低声道:“不愿意看到爷?”
容仪默了默:“只是没想到。”
而后,听到他轻轻的笑了一下,道:“我听说你身子虚弱,就过来看看你,果然是这些日子太赶了,累着你了,是爷的错,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在屋里,听大夫的话,什么时候休养好了,再来伺候。”
容仪愣怔的看着他,又听他说道:“这段时间,茯苓和昕蕊会来伺候你,你就乖乖的,不该见的人别见,爷会常来看你。”
那句“不该见的人别见”让容仪清醒了过来,若她没猜错,姜舜骁说的这个人,应当是小姐罢。
容仪咬了咬唇,撑着身下暖和又软的垫絮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姜舜骁贴心的往她腰下放了个软枕,容仪看着他,别扭道:“奴婢又没得传染病,为何不能见人?”
姜舜骁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反道:“你想见她?”
容仪顿时闭了嘴,说不出话来。
她想见,却不敢。
看她这样子,姜舜骁弯了弯嘴角,道:“爷事事为你想,你却事事同爷唱反调。”
容仪心想,何时同你唱过反调了?分明是你以势欺人,自己又怎敢胳膊动大腿?
有时候容仪都觉得,自己要被他的喜怒无常弄的疯掉了,顺从不是,反抗不是,漠然不是,怎么都是她的不是。
可他又何时愿意正视她的心意?除了这一次关于小姐的事,他退了一小步。
若两人生来不平等,那就最好不要看上眼,因为,总是会委屈一个人,以任何理由。
容仪叹了口气,忽的发现屋里过于暖和,眼睛瞟向火炉,不解的道:“屋里是点了火吗?”
姜舜骁“嗯”了声:“闻大夫说你受不得寒。”
如今的天气着实是不需要再烤炭火了,虽然知道是为了自己好,还是忍不住说道:“奴婢是舒服了,夜里茯苓姐该怎么睡啊?”
姜舜骁看了她一眼,眸色认真,道:“爷想过让你去爷屋里歇息。”
容仪蓦地看向他,然后摇了摇头,道:“不妥!”
姜舜骁眼色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好笑道:“是不妥,这个天儿烤炭火,爷也怕热。”
容仪:“……”
到了夜里,果然如容仪想的,茯苓被热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动静大的容仪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