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极少唤容仪“姑娘”,哪怕当着姜舜骁的面也大多是直呼其名,解去了容仪不少的尴尬,此时她这样的叫法,又是当着姜舜骁的面,容仪有些脸红,悄悄别眼去看姜舜骁,却见他难得的挂了丝笑,似乎很开心一般,正巧在她偷看时,姜舜骁忽然低下头来,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搂紧了她的腰,带着她进了屋。
不知为何,容仪忽然有些窘迫,不大自在的坐在木椅的棉垫上,颇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姜舜骁看了她一眼,忽然问茯苓:“这坐垫里是放了银针吗?”
茯苓一愣,下意识的去看容仪,座椅上本没有棉垫,这还是爷考虑周全,怕容仪偶尔闲坐累腚,才特意去定做的,只是也没哪个胆大的敢在招懿院订做的物件上动手脚吧?正疑心着,便看到容仪别扭且满脸通红的神色,这才反应过来爷是在故意逗弄她呢。
于是乎,便顺着说道:“坐垫想来是没什么问题,依奴婢看,是姑娘坐的离爷远了的缘故。”
姜舜骁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竟亲自搬动椅子朝容仪靠近,道:“既然如此,爷便离你近些罢。”
两人一唱一和的逗弄容仪,使得她十分没脸,只羞的眉眼具塌,好一个囧字了得。
姜舜骁逗了两句便不逗了,只端起碗筷,道:“快吃吧,多吃些,你这样瘦,怎么养的好孩子。”
说着眼睛还往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看了一眼,白皙细嫩,也没什么肉,手腕纤细,身子骨也纤细,他听说,女子太瘦,生产时会遭罪。
又叨叨道:“你得好好补补,生的这样瘦,真怕一阵风就把你吹跑了。”
容仪夹了一筷子菜,他便加了一筷子瘦肉放到她的碗里,说道:“肥的你嫌腻,便吃瘦肉吧,招懿院的厨子做鱼不错,明儿个吩咐下去,烧条鱼给你补补,每天换着花样吃,身子补了,也好让我儿子提前享受享受。”
容仪稍顿,眼里雾着水光,一闪一闪发亮,又十分羞怯的模样,道:“它这样小,哪里感受的到?而且,它或许是个小姑娘呢。”
大概是因为萱萱和春芽太得容仪心的缘故,在她得知自己怀孕后,虽惊愕,更多的却是盼着它是个姑娘。
以她的身份,生下姜舜骁的第一个孩子已是不宜,若是个男孩,怕是将来也不得好。
虽然没人说,但容仪知道,姜舜骁总还是要再娶的,尚不知他再娶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万一自己生个儿子,她不能忍自己又该如何?
这世间尊卑长次,高低上下分的太明确了,庶子的命运总是多舛,若是个女儿,哪怕是庶女,也不会有人防着,不会怕她挡了谁的路,更不会苛待她,想必将来的大妇看她生的是个女儿,也是能容的。
这些事,姜舜骁或许想不到容仪是这种心意,正如容仪也不知他为何迫切的想她生个儿子,在容仪心里,大概以为他是无子,这个孩子又是他第一个孩子,所以格外想要个儿子,而且以他的身份,确实该有一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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