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一直在想,那位陆家小姐若是来,会以什么名义,总不能直说是为了爷吧?
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有些东西虽心照不宣,却也是不能直直说出来的,一是为了照顾各自的颜面,二是万一成不了事,将来若再见也不会太尴尬。
直到六月十五时,容仪才知道再过二十天就是长公主的生辰了。
按理说像长公主生辰这么大的事她若说不知道还有些假意,可容仪确然是不知道的,这些天对招懿院来说是很庄穆的几天,茯苓都不怎么笑了。
容仪到底是新来的,还不太清楚,后来才知道,原来,长公主生辰那天,也是婆母的生辰。
从未有人说过,婆母和长公主竟是同一天所生,怪道是这些年不曾听闻长公主办过寿宴,原来原因在这。
茯苓还透露给容仪一个小秘密,每年的六月二十,王爷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缅怀仙去的夫人。
容仪听后亦不知作何感想,不知是该为王爷的痴情的赞叹,还是为长公主而悲哀。
自己生辰这天,丈夫不但不陪自己,还要缅怀先夫人,她那样高傲的人,如何能忍?
茯苓也道:“我伺候爷这么多年了,也看不清这王府,以前我总觉得长公主对王爷是有情的,可他们每每相对便冷眉竖眼,看似相敬如宾,其实更像是两个陌生人,还夹杂了一些私仇似的。”
容仪微微蹙眉,想到那个风一般的开朗少年,忍不住说道:“王爷和长公主应当是有情的吧?轶少爷都那样大了。”
茯苓瘪了瘪嘴,摊手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王爷在乎的只有爷,还有先夫人,你要记住啊,在长公主面前,莫要提先夫人,尤其是这些天,忌讳的很。”
容仪点了点头,这话便是茯苓不说,容仪也不会傻到在长公主面前去提前主母。
对于姜舜骁的母亲,容仪一直是有耳闻的,而且听过她的故事,也一直是敬佩她的。
只是人死如灯灭,应当怜惜眼前人,这个道理她都懂,王爷会不懂?
他们那个年代的事,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曾怎样的惊天动地呢?以至于过了这么久,王爷还是对婆母念念不忘。
不过还有一点容仪也是想不明白。
既然王爷忘不掉婆母,又为何会纳那么多的妾室?
如果真心爱一个人,怎么愿意再同别的人有所牵扯?
其实在容仪心里一直有个不解,那便是为何男人口口声声爱一个女人,却要一而再的纳妾,在她心里,国公爷和秦夫人是很好的典范,他们当真是相爱相知,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没变淡过。
感情上的事没人教过容仪,可她心里是觉得,爱情最好的样子,就该是秦国公和秦夫人那样。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