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婆婆握笔许久,容仪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方才还兴致勃勃的,现在真叫她说些什么,还真有些想不出来,想说的话太多了,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状,白婆婆会心一笑,柔声道:“娘子慢慢想,信使一时半会不会走的。”
容仪脸红了红,又想了想,才道:“见字如晤……”
白婆婆提笔写起,过了半晌才将信封起来,容仪拿在手里,发现写的还挺多的。
将信交给信使后,信使就走了,这时,药也熬好了,正端过来要容仪服用,还未端近那味道就传了过来,很是浓郁,容仪几欲作呕,但想着为了孩子,还是屏息喝了下去,这边碗刚放下,那边玉衡就送上来一颗蜜糖,容仪忙的含住,狠狠的出了口气,道:“好苦!比闻大夫开的还要苦。”
下人忙宽慰:“良药苦口嘛!”
容仪:“……”
……
信使出了招懿院碰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见他是生面孔,拦住他聊了两句……
等信使走后,夏心问:“姨娘,咱们还去长留吗?”
方明媚眼神忽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低沉着声音道:“不去了,回摘芳居。”
原来他们一直通信,可自己却没接到过一封,他甚至给家里的信都没有,全给了那个女人。
见方明媚脸色不好,夏心宽慰道:“姨娘莫要多想,将军是太忙了,怕是没多余的功夫写信,那女人不过是仗着有孩子罢了。”
孩子两个字蛰痛了方明媚的神经,她嚯的扭头看向夏心,眼里怒火愈盛,紧紧的咬着牙,腮边都鼓起来了。
夏心被她这眼神看的心底一颤,本能的低下头去等着挨训。
方明媚看着她,良久才吐出一口气,道:“人家也母凭子贵了,她运气怎么这么好?一怀就是两个。”
夏心却道:“可是能顺利生下双生胎的人很少啊……”
方明媚看了夏心一眼,想到了什么一般,轻轻的笑了,没错,双生胎本就是罕见的例子,生下来能不能存活还有得一说……
若她孕期调理不好,那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很艰难?会不会难产?
这样的心思一旦有了就很难打消,夏心也听出来了,直问:“姨娘是不是想……”
方明媚瞪了她一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回去再说。”
夏心:“是。”
……
姜舜骁收到信时已经是六月快要结束了。
他看着厚厚的信纸微微一笑,却将信放好等到夜里回营帐才翻出来看。
此时,月朗星稀,虽酷暑,却又凉风习习,姜舜骁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刚从河里洗过澡回来,身上还有些湿润,风一过就更凉快了。
这里的条件比不上镇上,虽以他的身份大可以等人挑水上来伺候他沐浴,可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他没有染上在军中还让人伺候的习惯。
一天下来谁不累?
像这种炎热的季节,一般都脱干净以后自个儿跳进水里,山上的水流不快,水质也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