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虽不是容仪的主场,可作为这对双生子的母亲,容仪还是要盛装出席。
原本容仪以为,这一次和上次在招懿院办的满月酒一样。作为一个妾室,她只需本本分分地在长留顾好两个孩子便是,不易出去抛头露面。
可前些日子长公主身边的画柳去亲自来告诉她,让她带着孩子出席,这一点容仪万万没有想到,还诧异了好久,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毕竟只是一个妾室。真的能去正席吗?
就在她还在犹豫时,白婆婆却一针见血地说道:“既然长公主都让娘子去,娘子又为何不去呢?或许在您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妾室,难登大堂,可在外人眼中,娘子大人最疼爱的人,且是安宁王府长孙长孙女的母亲,您于王府,有功劳。”
话毕,又道:“再说了,长公主能全权操持百日宴一事也是您起了作用,长公主既然让画柳来告诉您,想必也是知道的。您若是不去长公主又会怎么想?何不就去了,或许还能和长公主之间,还能亲近一点。”
这样一说,仿佛又有几分道理,容仪便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份是否能去那样的正席,她知道此次请来的人都是王公贵候,诰命夫人和一等贵妇,豪门小姐,她虽为王府生了两个孩子,可终究在那些人面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妾室罢了。
容仪大概了解自己在外的风评其实并不好,因为她的前生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却在小姐尸骨未寒时查出她怀有身孕,并凭此进了招懿院,成了原本该是姑爷的人身边最得宠的人,怎会不惹人说呢?
最初还未与爷有什么的时候,容仪便担心过这个问题,她不想被人说成卖主求荣的爬床丫头,可如今有了两个孩子便如两个铁证,让她备受非议。
她从不后悔生了这两个孩子,只是或多或少会会会对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感到心痛,外界的人并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因一件他们并不了解的事就给她安上了一个又一个标签,更难听的话都有,那些都只是容仪听闻,若有一天,有一个人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你就是个妖精,红颜祸水。到那时……容仪想了想,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总之,今天是逃不脱了,她得去正厅去和那些人打交道,也不知,她们会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
……
因是正宴,白婆婆为容仪化了精致的妆,可却未敢用太过贵重的首饰,她也知道今天会来哪些人,只怕给娘子带上的东西越贵重,越会引得那些人说三道四,虽然白婆婆一向是把娘子当成夫人对待,可不得不说,在这种正宴上她也是不敢把娘子打扮成夫人装扮,怕引来太多的目光。
容仪摸着袖口上的白莲,看着身上玫红色的云锦裙,这条裙子是早就定做好的,通体没有太过花哨的布置。只在袖口上,领口上还有裙摆上绣有白莲花,再用金丝缠线弄了个边,整体看着大方简约,只是这个颜色容仪不大喜欢,太过艳丽,与她平时的衣裳简直反差太大,可是,这便是妾能穿的颜色。
白婆婆今日梳的发髻也好,并不打眼,也不算太低调,只刚刚好。
容仪的身份尴尬,像在这样的宴席她一个妾本不该出席。可有长公主的恩准,她便要坐在那群贵妇夫人小姐的身边。且她今日也算是半个主角,总不能被宾客,压了下去,可作为妾又不能太显眼,只能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