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坐在一块儿,玉衡年纪小,身量也小,容仪原本身子抽条的好,生完孩子后更是长高了些,两人坐在一起,玉衡还是较矮一点。
她侧脸看着娘子,眼里满是柔意,他想,今晚的娘子不是娘子,是师父。
刚这样想,就听她说:“你这样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好似哟始乱终弃了一样,若我不是知道自己是女的,这误会可就要大了。”
原本是逗她的话,可却不知是那几个字戳中了她的神经,叫她大胆的伸手抱住了她,趴在她肩膀上,语气不乏忐忑,道:“可以抱会儿师父吗?”
容仪眼神温柔,她伸手摸了摸玉衡的脑袋,语气轻柔的道:“想抱就抱吧,平日里也没这个机会。”
刚说完,就感觉到肩头一阵濡湿。
容仪震了一下,侧脸看着她的发,心底微微叹了一声,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容仪做过丫鬟,懂得察言观色,再加上她本就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又怎会看不出玉衡的异常呢?
只不过这丫鬟一直以来都闷闷的,好似就是这个性子一般,可容仪知道,她以前,也是个说起来不亚于昕蕊那个话唠的小话唠。
知道她有心事,可却有不愿表露的模样,不管是作为师父还是娘子,还是容仪本仪,都是关心的。
于是……她背地里找过白婆婆,还找过昕蕊。
她们二人都是后面才来的,不了解玉衡的脾性,但容仪,不愿她受委屈。
玉衡趴了半晌,感觉到师父拉着自己的手,情绪一下子有了宣泄口,她带着鼻音道:“好久没有抱过师父了……”
以前,她们也有过相互依偎取暖的时候。
容仪心里也感慨,她道:“这世上,每一朵花都独自美丽,不会因旁边的花而成为陪衬。”
猛地听了这话,玉衡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她:“师父……”
容仪微微一笑,伸手抹了她眼角的泪,说道:“看来你记住了。”
“这话师父怎么会知道?”
这话是白婆婆告诉她的啊,玉衡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埋进了容仪的怀里,抽噎道:“玉衡还以为,师父都不知道。”
容仪道:“我自己的徒儿,心里有事我怎么能不知道?”
说完,叹息了一声,道:“可你要知道,我如今,也不仅是你的师父。”
玉衡怎会不明白呢,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好像原本只需要给她一个人的糖,现在要掰成好几块分给别人。
师父就是师父,师父的话永远是最有效果的,那点小委屈和小惶恐,经师父一说,好像就烟消云散了一般。
玉衡好生撒了娇,宣泄了情绪,最后红着脸嘟着嘴,看的容仪忍不住笑了,说她像只小兔子。
玉衡抱着容仪的胳膊,忽然说道:“师父,您觉不觉得,一切都是天意。”
“怎么说?”
“我的名字是您给的,兜兜转转,我来到了您身边,贴身伺候,旁人说,入了府的丫鬟,都是要自己得主子改名的,当初……先夫人没改,让您改的,果不然,我要伺候的主子,一直都该是您呢。”
这个事容仪倒是没想过,不过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这个意思了,容仪微微笑了笑,说道:“那还真是……”
主仆俩闲聊了一会儿,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