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在小竹心惊胆战的掩饰下,姜舜轶摸着侧门带着行装溜了。
门外是早就备好的马,以及……
姜舜轶生平第一次离家出走,颇有些鬼祟,冷不丁的看到侧门站着姜舜骁,当下也是吓了一跳,一时间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他,然后指着天上的月亮,讨笑道:“哥也到这来看月亮?”
姜舜骁抱臂靠在门框边,听了他的话,瞟了眼他腋下夹着的包袱,嗤了声,说:“我屋里有娇妻乖儿,没这么闲的跑出来看月亮,就是看,也该和娘子一起出来看,一个人看月亮有什么意思。”
语言像是一把刀,扎进姜舜轶的心,他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兄长这是在同他炫耀。
紧接着他又道:“况且,我也不会背着包袱出来看月亮。”
虽然被兄长挖苦了,但当话题进入正题时,心中不免还是紧张,他抓紧了包袱,垂下眼眸,说:“哥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知道他会趁夜出走,还专门到这个门来堵他。
姜舜骁看着他,心中却在想,自知道白日里他对陆氏姐妹离开的反应,作为兄长的直觉,他就知道这个弟弟不会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的,但一联想他在长公主面前的乖觉,想必不会正面同她理论,因为他也深知长公主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事,打死也不改变。
既然从长公主身上无处下手,他也非忤逆长辈之人,可他对陆如意又是下定了决心要负责……
姜舜骁用了晚饭后,同容仪说出来转转,便来到了此处,这个侧门离主院是最远的,把守的人也是姜舜骁自己的人,就算他夜里溜出去,也不会有人耳报神似的那么快传到长公主耳中。
果不然,就在这里逮到了他。
“你打算去追她,然后呢?”
他的回话态度不明,姜舜轶不知对于此事他是赞同还是同母亲一样,也不知他在这里是不是想堵自己回去。
道:“她们两个女孩在路上我不放心,尤其是如意,那药很厉害,她的身子还没恢复好,我得跟着,等送她们平安到了家,我在想办法。”
说完以后,又生怕兄长说出什么来阻止自己,忙道:“哥,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此番我是认真的,出了这种事,她更吃亏,我不经过她同意为她解毒,虽出于好心,但并不知她的心意,若我不负责,她将来怎么嫁人?所以哥你不要劝我,我不会听的。”
说完,心里如同打鼓一般咚咚的响,他又道:“同为男人,哥应该懂我,若是这件事发生在你和小嫂子身上,你会同我做一样的决定,既然如此,你就别劝我了。”
原本,姜舜骁就没想劝,只他扑拉扑拉说了一大通叫自己看出了他的决心,只是……
待他说到那句“若是这件事发生在你和小嫂子身上”时,略微有些不自然了,他摸了摸鼻子,心里在想:到确实曾真实的发生在自己和容仪身上,只是不大光彩,因为被算计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且……他是存了那种心思,才和容仪成了事实,半推半强迫的与她在一处,那是姜舜骁第一次算计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次算计她。
说到底,不是件光彩的事,容仪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那件事,也本是他存心所为,他也不敢说,怕容仪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