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舜骁喉头一紧,他握紧了容仪的手,说:“不会有那一天,我不想对天地赌咒发誓,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你既跟了我,就信我,我说不负你便不会负你。”
说着,他忽然一笑,道:“你当我是什么香饽饽吗?我做的事都是有今日没明日的事,哪家姑娘愿意跟着我?万一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也就只有你,是我费尽心思弄到手的,守着你一个我都还摸不清你在想什么,你想要一些小姐妹,我却享不起那个福。”
容仪眉头微蹙,带着哭腔说:“瞎说,什么寡妇不寡妇的,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吗?”
姜舜骁微叹,他语气认真的道:“再好的再新鲜的我都见识过了,我如今只想守着你和孩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那你以后……”
“有你一个就够难养了,再多几个,我怕吃穷我。”
容仪脸一红,急急忙忙的反驳:“你白日里还说我好养,你养的起呢!”
姜舜骁笑了,揪着她的脸晃了晃,道:“所以娘子一个人吃多个人的饭,可不要心软哦。”
容仪噗嗤一声笑了,心里的半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
这样腻腻歪歪的日子只过了三日,这日中午,外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声哭喊,惊的束庸赶紧来报。
摘芳居的方姨娘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容仪和姜舜骁刚用早饭,当下那一点点因早起的瞌睡都没了。
姜舜骁一脸沉默,容仪看着他的脸色,扭头问束庸:“怎么回事?”
束庸说:“听那丫鬟说,是昨夜里方姨娘不许人伺候,夜里无人守着,这才出了事。”
“怎么……死的?”
束庸看了姜舜骁一眼,道:“早上丫鬟们发现时,一只手放在水盆里,一盆水都染得鲜红,凶器是一块碎了的杯子碎片。”
姜舜骁眼皮微动,只听他道:“那丫鬟还说,那杯子是主子赐给她的一套茶具,平日里爱惜的很。”
容仪不说话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桌上的饭刚摆上来,此时也没人有胃口了。
过了半晌,姜舜骁站了起来,他看着容仪说:“你先吃吧,我去处理。”
容仪也连忙站了起来,可却还不等自己说什么,他就已经走了出去。
那场面,必然可怖,容仪也不大好过去,只是猛地得知这个消息,也确实吃不下去了,便叫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虽说她没做什么好事,但罪不至死,容仪从没想过她会是这个结局……
底下的丫鬟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白婆婆还算镇定,玉衡和昕蕊就有些说不上来的胸闷,好歹是条生命。
而茯苓,容仪再见她时,却见她眼睛红肿,想必是哭过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