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一贯安宁,好似无争,他的情绪没有写在脸上,可却不代表没人在意。
就好比这一次大爷和大夫人来京城,大夫人便会心细的想着带上他来,因为她清楚,一个刚刚失去亲生母亲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像表面一样平静呢?
看着他的双眼,没人能不动容,一旦共情,便会忧他之所忧。
他说:“我母亲虽是一个外室,可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她不像外人说的那样不堪,她教导我要孝顺父亲母亲,要尊重长兄长姐,她告诫我的身份却会对我说一句我并不卑贱……她也说,只求我平顺长大,这辈子都别经历波澜。”
容仪怎会不知嫡庶之分下,有多伤人呢,她叹一声,道:“做母亲的都是这个心,只求儿女平安,你的娘在九泉之下会安心的,她更希望你过得好一点,不要沉浸在伤痛中不能抽身。”
姜舜明道:“是啊,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跟着母亲,在她心里,母亲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如今,也如她所愿,其实我如今的日子也很好,就是有些想她。”
对于大夫人的家事,容仪并不想多说什么,只道“人之常情”。
两人默了一会儿,姜舜明才道:“堂嫂,你和我大堂哥,是怎么认识的呢?”
容仪有些讶异,但也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事,姜舜明应当是不知道的,便道:“我曾是他原配夫人的陪嫁丫鬟。”
这一下,轮到姜舜明讶异了,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神色,他道:“果然是有缘人,才会相聚在一起。”
很美好的评价,容仪未搭话,也确实不知该如何去接这个话,她不至于遇到一个不明真相的人就要去解释,那也着实解释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