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
海棠阁树影重重。
这种百年老宅子,总是让人心生恐惧。
厉冠清实在是想不明白,厉正则怎么会喜欢住在这个地方。
反正他不喜欢我。
若非必要,他连这个地方都不想踏进。
可最近三天,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
厉冠清穿过并不算太大的庭院,来到坐南朝北的屋外。
他敲敲门,“大侄子,我到了。”
一个小时前,厉正则给厉冠清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务必在五点之前赶到海棠阁。
有前车之鉴,厉冠清不敢耽搁。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是常山。
“二爷,少爷让您在外面等着。”
“外面太冷了,让我进去。”
夜里下了雨,冷气透过羊绒大衣直往骨头缝里钻。
厉冠清缩着脖子推开常山就要进屋。
常山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厉冠清前脚已经跨进屋里,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又收了回来,直直地站在门槛外。
这海棠阁破规矩特别多!、
不经厉正则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他的房间。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
一个小时悄然过去。
厉冠清终于没了耐心,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厉正则,你欺人太甚!”
愤怒的声音传入屋内时,镜子前的男人正在漫不经心地打着领带。
打好领带,他又慢条斯理地戴上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