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常山在门口应道，然后当起了门神。
其实他并没有搞明白周家这位想要干什么。
但他却知道，绝对不是因为刚才姓黄的医生冒犯她那么简单。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黄医生叫嚷。
言知乐非但没松手，相反，又把他的这条胳膊给卸了。
紧跟着她抬起右脚，用力踹在他的膝盖上。
“扑通”一声，黄医生跪在了地上。
他反应过来挣扎着要站起来，言知乐却没给他机会。
她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眼神肃杀冷冽，“说，谁指使你的！”
黄医生怒视着她，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言知乐抬手就是一耳光，“回答错误！”
“你这个女人——”
“啪！”
又是一耳光。
黄医生再次张张嘴，这次却没敢轻易出声。
“你大概还不知道昨天我是怎么处理绑架我二哥的两个人，有没有兴趣知道一下？”
言知乐伸手捏住他胸前的工作牌，“黄国明。”
她点点头，突然松开他，转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回到自己的电脑前。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看着她，没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夫人，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天雄从门外进来，站在黄医生的面前。
这个黄医生大概是被打傻了，没人按着他，他依然还在地上跪着没起来。
“那就辛苦你了。”言知乐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我要从他嘴里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这我最擅长了！”
天雄拉了把椅子在黄医生的面前坐下，手里变戏法似的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你要干什么？”
黄医生吓得连连后退，可身后是病床，无路可退。
天雄拉着椅子往前挪了挪，将他逼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阴恻恻地笑着，“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话落手起，刀尖扎在了黄医生的肩膀上，鲜血很快便流了出来，染红了他身上的白大褂。
但这只是开始。
天雄握着刀柄猛然转了下。
“啊——”
黄医生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
这可是血淋淋的疼痛，比刚才言知乐给他的要痛得多。
“我说！我说！”
“早说不就完事了。”
天雄抽出匕首，刀刃在黄医生的衣服上擦了擦，“说吧。”
“是我导师，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
言知乐抬头看过来，“王昌盛？”
黄医生点点头，随后又说：“还有顾玉娟，他们是夫妻。”
言知乐朝常山看了一眼，他心领意会，转身离开。
“他们指使你干什么了？”天雄还是一脸懵逼。
他虽然自告奋勇帮忙，但实际上啥也不知道。
黄医生不敢看他，觉得这个人是个魔鬼。
其实他不知道，这病房里比天雄厉害的魔鬼还有好几个。
“他们让我把实验室刚研制出来的一种病毒用在厉先生身上……”
“你说什么？！”天雄猛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挥手就是一拳头。
黄医生直接被打掉了几颗牙，脸都打歪了。
“我家少爷高烧不退居然是你们这帮混蛋在暗地里使坏！”
说着又是一拳。
准备打第三拳的时候，被言知乐抓住手腕。
“你让他把话说完。”她抬头扫了眼靠墙站立的其余医生，“你们是谁他的同伙，跟这件事有关，最好主动站出来。”
“说，还有谁！”
天雄急红了眼，此时杀人的心都有。
没有人主动站住来。
“很好。”言知乐点点头，“那你们可以走了。”
众医生慌忙往门口走。
还没到门口，言知乐的声音再度响起：“最后再问诸位一个问题，各位都是聪明人，我想问问，今天这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皆是一愣，有脑袋转弯快的立马反应过来，“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跟着附和：“对对，什么都没发生！”
“各位走好。”言知乐摆摆手，重新看向黄医生，“你接着往下说。”
这黄医生满嘴血水，混着打掉的牙齿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他抹了把嘴，主动跪在了地上，“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
“那就说吧！”言知乐并没有许诺他什么。
她今天是发现了问题，倘若没发现问题，那谁能饶了厉正则？
“导师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杀了我妹妹，我妹妹给他女儿做家教期间被他注射了一种药，需要他手里的解药才能活命，我是被他逼迫的。”
“用别人的命换你妹妹的命，你良心可安！”
言知乐忍无可忍，抬腿就是一脚。
黄医生险些被踢碎了下巴骨。
救自己妹妹固然没错，错在不该拿别人的命救自己妹妹的命。
自己妹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接着说！”
黄医生疼得牙齿打颤，“导师告诉我这种病毒不会致命，他只是想要测试一下，所以我才敢把病毒混在输液瓶中。”
“既然是想测试病毒，那他为何不直接拿你做实验？”言知乐提出疑问。
黄医生垂头沉默。
言知乐也没催他，转身从背包里掏出水杯喝了两口水。
“我也想喝水。”厉正则靠在床头舔了舔嘴唇，也要喝水。
言知乐扭头看他，“你的水不就在你旁边桌上。”
“凉了。”
“我给你倒点热的。”
厉正则指指她手里的杯子，“我要喝你杯子里的水。”
“不早说！”言知乐将水杯递给他，“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别扭？”
“当然能。”
厉正则答应的爽快，喝的也麻利。
一大口进嘴里，他却突然变了脸色，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言知乐抿嘴笑，“必须咽下去！”
厉正则嘴里包着一口水，瞅着她，很是委屈。
“乖啦！”言知乐戳戳他的腮帮子，“红糖姜水驱寒活血，对你有好处，再说，这不是你自己要的吗？”
厉正则想哭。
可哭也得咽下去，因为这是他自己要的。
“我们阿则真棒！”
言知乐不忘给个奖励，蜻蜓点水般在他侧脸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