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正则凑过去要亲她,被她用手捂住嘴,“明年想领证,你就想办法搞定我家里人,但凡是他们中有一个人不同意,我就不会跟你领证。”
掌心一痒。
言知乐立刻拿开手。
“你怎么跟小狗似的!”还舔她的手心。
“不然你会松手?”厉正则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需要你的帮忙。”
言知乐双手环在胸前,眉毛上挑,“我还没结婚,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是我爷爷说的。”
换句话说就是,我拒绝帮忙,毕竟你现在还不是我丈夫。
可关键是,如果我是你的丈夫,我还用搞定你家里人?
厉正则有苦说不出,这年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他自个想办法吧!
-
到鱻鱼庄已经是十二点半。
其他人都到了。
光棍儿今天大出血,把鱻鱼庄的一楼大厅全包了。
言知乐和厉正则刚一到饭店门口,呼啦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当然,围的不是言知乐,而是他们曾经的厉老师。
班里五分之四的人都在围着厉正则,手持小本本让他签名,搞得跟他是个大明星似的。
真是没对比就没伤害。
厉正则周围里三层外三层。
自己面前,冷冷清清。
这帮人应该还没搞清楚,今天他们想吃什么,能吃什么,决定权掌握在谁的手里。
言知乐哼了一声,走进饭店。
剩下的五分之一人正跟张春棍头对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她站在他们身后,咳嗽了一声。
没人理她。
再咳嗽一声。
终于有人回头看她。
“呀,老板来了!“张春棍笑着站起身,把自己刚坐的位置腾出来,“老板一路辛苦了,快请坐!”
这请客的人就是跟被请客的关注点不同。
言知乐摇摇头,“这是我四哥的店,跟我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张春棍一脸鄙视,“放心,不让你免单。”
“打折我也没权限。”
“……”
正说着,周玄英走过来。
“今天是会员折扣日,有会员卡打五折。”
张春棍面上一喜,立刻在心里算起如果打五折,大约需要支付多少。
可喜不过三秒,就听言知乐问他:“你有会员卡吗?”
张春棍被噎了下。
“我现在没有,但我马上就可以去办一张。”
言知乐笑了,笑他的无知。
周玄英在旁边接话:“我们店里的会员卡办理有要求,一年消费达到五十次,来年才可以办理一张会员卡,每月30号是会员日,打五折。”
今天他们兄妹俩配合的极好。
张春棍嘴角抽搐,一年消费五十次,基本上就是一周消费一次。
鱻鱼庄算是个中档餐厅,人均消费在500左右。
一个人,一周来消费五百,一年就是两万五。
这点钱张春棍倒是也能负担起,但是他脑子有病,一年工资还不到十万块,他拿出四分之一来这儿吃饭。
下一秒,言知乐凑近他,“光棍儿,我早想问了,你今儿怎么回事?怎么会想起来请大家到我四哥这里来吃饭?”
张春棍看她,没说话,心开始滴血。
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自己当时怎么会头脑一热说来这里吃饭呢?
言知乐嫌他还不够疼,继续补刀:“四十五个人,人均五百,大约是两万三,你年工资的四分之一。”
张春棍继续看她。
“是不是师母家里有矿?”
“或者是你买彩票中了大奖?”
“再或者是这次考试学校和市里给你了一笔不菲奖励?”
言知乐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每问一个,张春棍的脸色就黑一分。
最后她不问了,张春棍问:“周小六,三年师生情谊,值不值一张五折卡?”
“您觉得呢?”
“你们在说什么?”
厉正则走上来,自然地搂住言知乐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
接着他又说:“今天这顿饭我请客,还请张老师给个机会。”
刚才在学生们口中得知,今天中午这顿饭张春棍请客。
他没过来,张春棍请客也是应该的。
但现在他过来,没道理再让张春棍请吃饭。
“毕竟,我比你稍微有钱一些。”
张春棍嗤了一声,“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你到现在还没娶到媳妇儿,我都是当爸爸的人了!”
厉正则,“……”
这可真是刀往痛处捅,刀刀致命!
自己的男人岂容别人欺负!
言知乐上前一步,鼻孔对着张春棍,“有媳妇儿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找个老公呀!”
“扑哧~”
周围笑倒一大片。
“哼!”言知乐后退一步,重新回到厉正则的怀里,“亲爱的,反正今天有人请吃饭,你就别瞎掺和了,我们只管敞开肚皮吃就行了,你说对吗?”
厉正则笑着点头,“对,刚才是我喧宾夺主了,我错了,我跟张老师道歉。”
虚情假意道了歉后,大家开始找位置。
乱哄哄的大厅,总算是安静下来。
众人将桌子拼在一起,围成一个大圆形,四十多个人围在一起吃。
相当热闹。
厉正则坐在人群中,看着周围一张张青春稚嫩的脸,脸上笑容灿烂。
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当然,他的高中时代可没现在这帮孩子这么会玩儿,这么开心快乐。
他整个学生时代,概括为四个字,枯燥无聊。
每天不是在学课本上的知识,就是在学习如何管理公司。
他从六岁开始,就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东西了,世界只有黑白两色,要么白,要么黑。
是在认识周小六,接触了这帮朝气蓬勃的孩子们之后,他才知道,他的世界恢复了六岁前的五彩斑斓。
饭菜没吃两口,学生们一个接一个来给两位老师敬酒。
当然,他们是以饮料代酒。
尽管大家都已经成年,但毕竟还是学生,张春棍明确指出,今天不喝酒,饮料随便喝,饭菜随便吃。
一杯杯碳酸饮料,果汁饮料灌进肚子,把厉正则撑到胃快爆炸。
言知乐心疼得不行,不许任何人再过来敬他。
“我去个洗手间。”
厉正则在她耳边说了一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