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清楚,把他大哥惹毛了,别说今晚不能去北城,明天也休想。
“大哥你想啊,我要是不跟厉正则在一起,他肯定会郁郁寡欢,时间久了一定会出事,他出事,我也跑不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一件事,我跟厉正则就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周青阳:“满嘴的胡扯!”
言知乐趁机夺走他手里的小半瓶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开盖子,喝了两大口。
晚上跟于飞在外面吃饭,有些咸,回到家里也没来得及喝口水,口渴。
冰冰凉凉的水滑入喉咙把浑身的燥热都给驱散了。
言知乐忍不住又喝了两口。
这才严肃地看着周青阳,“大哥,有件事我没跟家里人说过,不过我写在日记本上了,日记本在我小书房最上面一层左上角的位置,特批你回去看看,看完后,或许你就不会觉得我是胡扯八道了。”
周青阳没再说什么,父亲都没办法的事,他暂时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况且,父亲和他的出发点都是希望她能幸福快乐,一直一直下去。
“以后再有什么事跟家里人说,你要记住,哪怕你结了婚有了共度一生的男人,这里也永远是你的家。”
“嗯,铭记在心。”
-
凌晨两点五十分,飞机在北城国际机场降落。
这个时间点,机场的人并不多。
言知乐没给厉正则打电话让他来接她,这个时间他肯定已经睡觉。
她乘出租车去海棠阁,司机是当地人,是个话痨。
手机开机,收到铁蛋蛋的信息,言知乐正看信息,跟司机聊天头也没抬。
聊了一会儿,司机突然说:“小姑娘,虽然现在夜深人静,但你别害怕啊,我不是坏人,你跟我女儿看起来差不多大,我女儿今年刚参加完高考,成绩还不错,超一本线四十多分。”
信息正好也回完,言知乐笑着抬起头,“哇塞,恭喜你啊!”
司机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说起女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自豪。
“我女儿打小就省心,从小到大我跟她妈从来就没操心过她的学习。”
两人聊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言知乐知道,大叔的女儿叫金悦。
她笑笑,兜兜转转,前世的那些人终归是要见面。
田四点第三分店的店长是金悦,同时她也是田四点的第四大股东。
相信很快就能见面了。
现在李小莉同学已经步入正轨,就差孟甜甜了。
海棠阁大门紧闭,没有门卫,但言知乐知道有保镖在暗处。
她站在门口晃了两圈,没敲门。
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
今晚是曾青值班,刚才喝口水的工夫,再回来看到门口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距离海棠阁还有一公里的地方还有一道门卡,出租车进不来,言知乐是步行走过来的。
夜里凉凉的,走了一公里都没出汗。
“少……周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言知乐皱眉,“怎么,才一天不见,称呼都改了?”
曾青抓抓头发,“我也挺纳闷,你跟少爷到底怎么了?少爷去了趟南省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不一样了?”
“戴着口罩不说,也不说话,离他老远都觉得冷飕飕的。”
看来是没猜错,她白天跟于飞出门,厉正则应该是被叫到家里训话了。
她拍拍曾青肩膀,“放心,没什么事。”
轻手轻脚走进屋里,厉正则那边的房间开着门,黑漆漆的,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言知乐没进去打扰他睡觉,没开房间的灯,抹黑去洗手间简单洗了一下又抹黑回了卧室。
刚躺到床上,突然觉得不对劲。
打开灯,她的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厉正则晚上喝醉了,意识不是太清楚,但知道旁边有人,头顶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翻了个身,卷起枕头盖住了脑袋,遮挡住光线。
伴随着他的翻身,蚕丝被从他的身上滑落。
言知乐登时红了脸。
她伸手把被子给他拉上,关了灯,离开房间去了隔壁。
-
次日清晨。
厉正则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隔壁言知乐的房间,并没多大的惊讶。
只是有些不太方便,他的衣服都在自己的房间。
起身裹着被子刚走出房间。
还没到自己房间门口,常山进屋。
“少爷——”
厉正则看他一眼,几步跨进自己的房间,关了房门。
常山的话被无情打断。
因此,他没来得及告诉厉正则,言知乐夜里过来了。
回到房间的厉正则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快速到衣柜前找了身衣服。
换好衣服他拿起刚才被自己扔在床上的被子,准备放回隔壁。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瞬间就怔在那儿。
他进来这么久,衣服都穿好了,居然都没发现,他的床上睡了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昨晚还出现在他梦里的人。
厉正则放下手里的被子,小心翼翼在床边坐下,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又怕把她吵醒,最后只是隔着空气,贪恋地轻抚她的脸颊。
才一天不见,就放佛隔了好几年。
睡梦中,言知乐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突然一把抱住面前的胳膊,用脸蹭了蹭,唇角无意识上翘成最美的弧度。
“厉正则……”
“嗯。”
厉正则以为她要说话,心里莫名一紧。
可等了半天她也没再吭声,刚才那声像是在梦里。
被抱着胳膊,想起身也起不了,关键是根本也不想起。
厉正则小心在旁边躺下,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儿,没忍住还是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下。
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睡美睡足后醒来,已经是中午。
言知乐悠悠然睁开眼睛,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
她抿嘴笑笑,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呼吸突然变得不顺畅起来,厉正则睁开眼。
刚醒来,他睡眼惺忪,像只慵懒的猫。
言知乐凑过去在他鼻尖亲了一下。
厉正则将她抱在怀里,想亲她奈何嘴唇太难受。
言知乐轻轻摸了下已经结痂还有些肿的嘴唇,“还疼不疼?”
就一个字,“疼。”
包含了所有的委屈。
言知乐轻叹,“那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