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娜的身体因哭泣而一下一下地颤抖着，看起来是真的令人心疼。言知乐到底不是个心肠狠毒的人。
她伸手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吴晓娜。
“谢谢……”吴晓娜伸手接过来，抹了两下眼睛，眼泪却掉得更厉害了，“言知乐，对不起……”
言知乐看着她，冷声笑道：“如果对不起有用，国家还制定法律做什么？”
吴晓娜一时语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只有使劲地哭。
哭得言知乐很是心烦，“吴晓娜，你是来跟我道歉的，还是来跟我表演哭呢？”
“我……”吴晓娜知道自己再哭，肯定要被撵出去，这不是她的目的。
止住眼泪，她抿了抿嘴看向言知乐：“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笼统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哪儿对不起我了。”
“我……我不该嫉妒你长得漂亮，嫉妒班里男生都喜欢你，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在网上散布谣言诋毁你，可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果你是为这件事来道歉的，大可不必，因为你已经得到了应有惩罚。”
吴晓娜怔愣，随即像是反应过来。
三部手机，五台电脑一个接一个中病毒，杀也杀不死的病毒。
“我的电脑和手机都是你弄的？”
“我认识的男人那么多，用不着我出手，自然有人给我出气。”
这狂妄的语气让吴晓娜又羞又恼，却又无能为力，她不该招惹这个女人。
抿抿嘴，吴晓娜说：“之前是我鬼迷了心窍，对不起。”
说着，又开始哭。
言知乐顷刻没了耐心，“道完歉了，你可以走了！”
吴晓娜摇头，“还有一件事。”
“曝光你姐姐和校长以及你跟你姐姐关系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曲木。你不妨回去问问你姐姐，也许，她会告诉你答案。”
闻言，吴晓娜先是一愣，旋即面色惨白如纸。
“言知乐，谢谢你！”
她仓皇而逃，言知乐虽然没有骂她打她，但她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比被人打了还疼。
来到宿舍楼下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吴晓娜给姐姐吴晓丽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姐，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电话那端吴晓丽良久沉默
吴晓娜也不催她，但一颗心却逐渐越来越凉。
因为，沉默的时间越久，也就等同于变相的证明了言知乐说的。
“应该是陈强的老婆。”
吴晓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吴晓娜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她抬头看天，讽刺地笑了，笑得眼泪再次流出来。
“我前天找她了了。”吴晓丽顿了下，“让她跟陈强离婚。”
“离婚？”吴晓娜冷笑，“你觉得可能吗？你自己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
“我怀孕了。”
“……”
-
风波过后，已是初冬。
一阵雨一阵凉。
昨夜又是一场大雨。
一早醒来雨停了，温度越发的低。
凉风袭来，言知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将运动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开始活动手脚，为一会儿的晨跑做准备。
大概是昨夜下雨的缘故，平日这个时间操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在运动了，今天却冷冷清清的，除了她，再无他人。
十多分钟的拉伸结束，还是没有人来。
操场上只有她一个身影在奔跑。
厉正则今天到南省的早，回住处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用电饭煲把米粥煮上，这才出门。
他没去宿舍楼下，而是直奔操场。
今天不是她的生理期，没什么事的话，她一般情况下应该在操场跑步。
果不其然。
厉正则远远就看到操场上有个奔跑的身影，那么熟悉的身影，让他想立刻抱在怀里的人儿。
自上次分开，这已经是近两个月没见她，想得很。
操场上的身影渐渐靠近，可却又远去。
她是没看到他吗？
“周小六！”
言知乐戴着耳机，边听晨间新闻边跑步，耳机的声音盖过了耳边呼呼的风声，更盖过了男人呼唤她的声音。
又一圈跑过来，言知乐这才发现前方站了个人。
再定睛一瞧，她立刻咧开嘴，加快速度，跳到了他身上。
“又是不吭不响过来，你当我是你什么人？”
“我的女人。”厉正则双手托着她腾不开手给她擦额头上的汗，只好用额头在对着她的额头蹭了蹭，“还跑不跑了？”
言知乐看了眼腕表，关了耳机的声音，揉揉他的脸，“再跑五圈。”
厉正则凝着她，“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跑步重要？”
空气里有股酸酸的味道。
言知乐笑着啄了啄他的唇，眨眨眼，“你说呢？”
她从他身上下来，倒退着跑了一段距离，这才转过身继续跑。
耳机里传出播音员的声音，“……厉氏集团高层大变动，内部派系势力重新洗牌，不知是福是祸。但厉正则已确认离职……”
言知乐蹙眉，回头看了眼操场边站着的男人。
他从厉氏集团离职了？
这事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新闻里还说了什么，言知乐一句也没听进去。
原计划再跑五圈，可最后只跑了一圈。
“不跑了？”厉正则走上前，用手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回住处？”
“好。”
两人一起回到对面小区。
此时刚过六点，时间还早。
一进门，厉正则便迫不及待地吻住身边的人，意思不言而喻。
“我先去洗个澡。”
虽然今早没跑多少，但也一身的汗。
言知乐嫌弃自己这一身汗味。
洗浴室里，言知乐刚把衣服脱了，门从外面推开。
“你干嘛？”
“跟你一起洗。”
一起洗的后果就是，洗完已经是七点半，但某人还意犹未尽。
“我上午还有课。”
言知乐钳住某人不安分准备再开始一轮的手，推开他，出了浴缸，拉了条浴巾裹在身上。
厉正则没吃饱，躺在浴缸里不想动，一双眼幽怨地看着她，“都没有人让人吃个半饱这一说的！”
“乖了，晚上回来让你吃个够。”
言知乐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口，起身离开。
她可不想跟上次那样，紧赶慢赶踩着铃声进教室。
“锅里有粥，你吃点垫垫肚子。”
“不吃了，时间来不及。”
“怎么来不及？”
厉正则从水里出来，也裹了条浴巾。
言知乐去衣帽间穿衣服，他则去了厨房。
把粥盛出来冰在水里。
来不及再去炒菜，所以就煎了几个鸡蛋。
言知乐换好衣服出来，“你别忙了，我走了。”
厉正则麻利地将粥装进玻璃饭碗中盖好盖子，又拿了一个玻璃碗把三个煎蛋装进去，拿了个勺子追上去。
追到门口递给言知乐，“带着到学校吃。”
“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