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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麟一路至北,杀人无数,血流成河,您竟然让我不要管?”
丞相府里,楚辞狠摔衣袖,言辞激烈。
他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个傻子,一颗棋子!
凤瑾出事他没法管,凤归麟滥杀无辜他不能管,那他这个丞相是拿来做什么的?
“他们都是我大禹的百姓,崔相,你曾告诉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难道您真能做到袖手旁观?”
崔文衍端起杯,将茶叶拨了拨后,凑到了嘴边。
神色平静,姿态优雅,态度从容,还真是一个辞官归隐多年,生活舒坦,颐养天年的老人。
仔细观察他端茶的手,就可发现他的心里,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他静止了半刻,将茶杯放下之后,问了楚辞一个难度极高的问题:
“你说的都对,他们是我大禹的百姓,我们就该庇佑。
“可千人万人和千万的人的命,你会怎么选?
“难道你想派出军队前去围剿,可你是否想过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同那些守军一样?”
楚辞瞬间怔住。
崔文衍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
“辞儿,世间很多事都没法两全,权衡利弊,是一个丞相应该具备的素质。
“很多时候,帝王会因为合种原因犹疑不决,这时候,就需要丞相提出最好的选择。
“虽然情况与现在不太一样,但陛下临走之前将朝政全权托付于你,这时候,就该你来做出决策。”
楚辞藏于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想要忽视那么多人的死亡,是件极不容易的事。
应是见着楚辞一时没法接受,崔文衍叹着气,好心的安慰了一句:
“辞儿,如果你知道为了完成那个计划,我们做了多少努力,你就会明白,如今的我们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这是,唯一的机会。”
楚辞抬头问道:
“你为何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计划?”
崔文衍摇着头,沉重的叹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后边的事,就需要你们去完成了。”
“我们?”
崔文衍移开目光,不再说话。
容渊从不适中缓解过来,已经过了一天了,他急急的赶回凤瑾所在的石室,发现她气息如常,经脉无损,长长的松了口气。
伸手探上她的脉搏,注入一丝力量在她身体中游走,查探到那些杂乱的力量全都被梳理好,静静的蛰伏在腹部之后,脸色阴沉得骇人。
之前他身体忽然不适,分明是有人作梗,现在查得凤瑾情况,已是有人捷足先登。
他阴狠的朝四周扫去,厉声唤着李长源:
“是否有可疑的人来过?”
李长源肯定的摇头:
“此地隐秘至极,外人根本找不到,再有,宫殿外有六方结界,没有人能进得来。”
容渊阴着脸,将李长源挥退。
宫殿之中,没人敢招惹凤瑾,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他只愤怒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冷静,心里还隐隐觉得庆幸。不管凤瑾腹中将会是与谁的结晶,只要她还活着就行。
“献祭仪式已启,长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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